己真的很在意永远缄默不言的那人没有正式地来知会自己他某一瞬间的感情,还因此而难过。
后来在《破碎故事之心》里面,绮容看到“爱你才是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些人觉得爱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和一堆孩子,或许爱就是这样,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他知道他收回的手流露出来的爱的迹象也会伤人吗?
“那他也真是的,喜欢为什么不表白呢?”月蕊气呼呼地说:“就算学校里的人说他在替他爸爸讨好你,但你们两个总清楚对方的想法吧?”
月蕊可能不理解吧,那种话对于要强的季修明来说是有点重,但即使那样他也没就那样轻易地离开自己身边。绮容心如止水地继续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那之后,他就很少来主动找我了。”
“是什么事?”
绮容回想起来高二的一个下午。
那天是家里给老人庆祝寿辰的日子,绮容家中设下了酒席晚宴。还是像往常一样,季修明跟着他的父亲提早来到了绮容家中准备演出。在晚餐前,季修明带着一张海外夏校的宣传单去找了绮容,问她是不是有机会可以一起去。
夏校哎……绮容好心动,自己以前的假期要做什么事情去哪里都家人被安排好了,要不要趁今年暑假的计划还没有定下来,去跟家里人提这件事情?和季修明去同一个异国的夏校,可以一起待在没有家长盯着的大学校园里面,这件事也令绮容隐隐兴奋。
就在所有长辈落座的议事厅前,绮容和季修明在月光下穿过三进的院子,轻快地跑过准备晚宴的人群,分别从影壁的两边慢慢走到门前,就在那时绮容听到了那些人正在谈论自己的未来。她原本不想听,可忽然就也听到他们提起季修明的名字。
“……那么乖僻的一个父亲,就连养出来的孩子也沉默寡言。”
“那种家庭怎么配得上绮容?要我说,就不应该让他们认识。”
为什么要想到那么远的事情?绮容站在门边的阴影中,手里握着那张宣传单觉得手足无措,应该大叫或是跑开吗?她慌张地望向季修明,绮容想不到他不生气的理由。
季修明跟绮容对视了好一会儿。绮容不知为何有点想哭,刚酸了鼻子便瞧见他正温柔地朝自己笑着,用口型说:那就算了吧。
随后,他先一步离开,原路经过了影壁穿过园林,穿着白衬衫的身影在竹林之后一点一点被遮住,然后消失在院子里。
绮容怅然若失,也好像世界塌了一角般难过。
从那以后,在学校里边还是一样两人遇到了会聊一会儿天,只是季修明再也没有出现在绮容的家中。
要是被高自尊的父亲听到,那些话就是羞辱,而对于季修明自己来说,则是警告。
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很清楚,因此也不觉得惊讶。他知道其实该跟绮容表明心迹,但是绮容……她应该也同样清楚两个人没有结局。
既然这样,又何必要耽误她一分一刻。
……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你们……”绮容和月蕊是用她们自己的语言交谈这些事情的,司机一脸疑惑地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看着语气忽然激昂起来的月蕊,不知她为何忽然生气,“你们以后在不在一起关他们什么事?一群老古董见到一个小孩就要评价几句,也不怕坏了德性没了阴德——对不起。”
“没事。”反正绮容也不喜欢那些长辈,月蕊说他们几句没什么大不了。
“那,要是他因为这个不敢跟你告白是不是也可以理解……?”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后来在学校里面还是一样相处,但是……其实真的完全不一样了。”绮容自己知道,在高中时甚至有几场恋爱是专门谈给他看的,但他好像没有欲望、没有醋意,都只是远远地望着,从来不声张什么,从不跟自己谈关于感情的任何话题。
绮容感觉得到,那是就算自己在“恋爱中”,或者两个人隔得很远很远,在两人身体里面都是同频的红色海洋。那海浪声一呼一吸,一进一退,海洋中的蓝鲸永远唱着一样的曲子,或者听到他在对他自己说“不行”的声音。
但是他说“喜欢你”的声音,自己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都过去了。
甚至绮容到现在还没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两个人过去的相处方式就是简单至极,不需要见面的时候谁也不找谁,也许太过了解彼此甚至没有想从对方身上知道的事情。
月蕊终于理解为什么高一的时候季修明要专门跑来班上找人给绮容带话告知练琴的时间了——原来都是因为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现在再跟他联络的话……”
“我才不会主动去问他的联系方式。”
“你……唉!我跟他联系好了吧?不要又因为这个闹变扭嘛。”
“不要,如果那几年他选择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