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还好,提了季宁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被人催债可不就是季军造成的?现在还给她找这么个祸害来,真是舍得坑自己女儿啊。
季宁兮冷着声:“那又如何?这是我家,季军也没有权利让别人进来。”
如果他不搬出季军,季宁兮多半还会把他请出去,但这下她只想把人踹出去。
就算力气悬殊又如何?她从抽屉里拿出托人买到的防狼喷雾,也顾不上他身上的伤,又上前去拽他。
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极为不屑地看了眼防狼喷雾:“季军说房产证上还是他的名字。”
季宁兮被这话气得一滞,要不是季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过户手续早办完了。
她早就想把这破房子卖了,让这烂泥一样的人生重新开始。
“你一定知道他在哪,也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了?”作为季军的亲生女儿却对父亲的下落一无所知,从来只有季军找她。
所以现在她不得不向一个外人打听:“他还活着吗?”
他深深看了季宁兮一眼,由衷道:“你可真孝顺。”
季宁兮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联系得上就叫他回来还钱,不行把房子卖了。”
男人无言地盯着季宁兮好一会儿,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你自己打。”
翻到季军的电话号码,果然是又换了。
用这人的手机给季军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换作自己的号码,大概只能听到一串长久的忙音和暂时无法接通。
对方先出声:“阿峻,你到我家了吧?”
季宁兮深吸一口气才没开口就骂他:“季军,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一滞,像是酝酿了许久的勇气才又说:“宁兮,爸爸这边出了点事,暂时回不来。阿峻是我的朋友,你帮我照顾一下他。”
大约是有求于人,他语气变得十分讨好。
季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讲义气”,讨债人都找上门了,想的居然是让女儿照顾一个陌生男人。
这人有手有脚意识清醒,好意思让别人照顾吗?
“别做梦了,我没把他赶出去你就谢天谢地吧。”
季军也只好赔笑着说不勉强:“宁兮,我处理好手头的麻烦很快回来。”
挂了电话,季宁兮就发现这位阿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一个白眼翻过去,没好气地问:“全名叫什么?”
“程殊峻。”他拿回手机后指了指茶几上的黑包,“你爸让我给你还债用的。”
还算季军有点良心,起码知道要自己还钱。
有了这通电话,季宁兮没再说要赶程殊峻出去,只当他不存在,拿了些吃的进卧室,再没出来。
只是因为被他耽误得没能马上到家洗澡换衣服,夜里有些感冒。
半夜醒来去客厅倒水,看到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她吓了一跳。
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受家里有个陌生男人。
大约是细微的动静把程殊峻吵醒了,他睁开眼:“你干什么?”
“喝水!”季宁兮一开口,才发觉嗓子哑了。
程殊峻沉默几秒,突然起身开了客厅的灯。
他有条不紊地从药箱里找出一包感冒灵,冲了之后递给她:“趁热喝。”
季宁兮刚想道谢,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自己感冒和他脱不了干系,那不提也罢的丁点儿感激立马荡然无存。
这次再进卧室后她反锁了门。
毕竟男女有别,谁知道外面的人还安了什么心。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程殊峻已经不在客厅了,但他的东西都还在,估计是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季宁兮在鞋柜上看到了门锁的钥匙,下面压了一张纸,写着:昨天你钥匙掉在门口。
不知是否因为感冒,她今天上班的状态很差,一有空闲就会去想程殊峻的事。
比如他回去没有,有没有在家里乱翻东西之类的。
季宁兮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他这人丝毫不知道做客的规矩,什么都不问就自己,就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从洗漱用品到盖的被子,他简直对家里物品的摆放了如指掌。
季宁兮觉得细思极恐,于是又生出了把他赶走的念头。
季宁兮以往的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晚饭不过就是便利店买个饭团解决。
今天站在冰柜前,她鬼使神差多拿了一个。
回去的路上她忽觉荒谬,给程殊峻带饭,这不是以德报怨的脑残吗?
没过多自嘲,走到单元楼楼下就又见到昨天来要债的三人。
季宁兮有时候觉得这群人反而更信守承诺,说不走就是不走。
花臂男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