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王府的人也不怕,他们的背后是世子爷,世子爷的背后是太子爷和陛下,他们还怕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
呵呵。
颜言这边接到消息,狗爹倒是没对府里的人如何,就是把人接去了军营。
太子爷这下也不给颜王爷说话了,就惦记颜言行冠礼的事。
“父皇说,在宫里办。”太子早上进了一趟宫,回太子府就跟颜言说这个事。
颜言洗完澡,披着一头湿发,站在大太阳底下,淡淡嗯了一声。
“行了冠礼,我可能得娶妻了。”过了一会儿,颜言开口道。
太子爷被苍耳推在树荫底下,视线直直看着颜言,闻言手微微一紧。
盛阳似火,银衣绚烂,他说不清,他什么时候对言儿起了这种妄念。
他三岁时,脚筋俱断,重烧之下差点抗不过去,伯母那时刚生下言儿,就要忙着给他救命,言儿又离不得伯母,又哭又闹。
伯母没办法,只得把言儿抱进宫,塞到了他手里。
这一年,他在床上躺了一年,怀里抱着小小一团,生生捱过了死劫。
等他坐上轮椅,一年只能在伯母进宫给他针灸的时候,才能看见她背上的小团子。
等小团子能下地走路了,伯母再进宫就牵着,趁着伯母跟父皇说话,他拿着糕点,悄悄逗着小团子过来,路还走不稳的小人,那时就能糊他一裤子的口水。
长年累月,他以为他一直把言儿当弟弟看待,可看着言儿大了亲近旁人,他就明白,没这么简单。
“也不急,”太子爷手捏紧道,“你还小,我也还没娶妻。”
颜言偏头,扫到太子爷捏紧的手,抬了一个高凳走过去,抬上太子爷的双腿到凳上放着,才转过身回屋取药箱。
太子爷转头看了颜言一眼,言儿很懒的,往日针灸都是指挥苍耳给他抬腿,今日是怎么了,还亲自去取药箱。
“苍耳,推进来。”颜言拿着药箱摆在桌上,在屋里喊。
太子爷心道,果然如此,这几步路,言儿是不愿意走的。
“苍耳,你出去。”等着苍耳推着太子爷进门,颜言点完香片,边在水盆边洗手,边说。
苍耳看太子爷,太子爷嗯一声,等着苍耳出门,颜言再吩咐苍耳把门关上,太子爷才有些反应不良,他好像从来没和言儿两个人共处一室过。
颜言擦干手,走到太子爷跟前,背对着太子爷说:“殿下,把我的头发扎住。”
太子爷手微紧,平日里他最多扯扯言儿衣袖,这么亲近的事他哪里做过,太子爷偏头说:“你自己扎。”
“我洗了手了,快点。”颜言催促道。
太子爷偏回头抿了抿嘴,扫了颜言的背影一眼,让颜言矮一些,太子爷正想动手撩颜言的头发,才发现手边没有合适的冠带,只得先取了自己头上的玉色苍龙冠下来放在腿上。
“你再矮一点。”看着颜言屈膝,太子爷手上拿着自己的冠带说。
颜言干脆蹲在了太子爷的膝边,太子爷上手捞着颜言的细发,感觉比着他的头发要软上不少,发上染着他常用的檀香,太子爷往日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他和言儿的东西混用着。
在颜王府住了一个月,他发上就是言儿常用的沉香。
颜言两手搭在膝上,感受到发上轻柔的力度,微微侧头看了太子爷一眼,太子爷聚精会神地给颜言梳发,倒是没注意到颜言的视线。
太子爷的发冠都是自己梳的,算是熟练,就是帮着颜言梳,总是害怕梳不好,动作又仔细,又缓慢,颜言转回头,没打扰他。
太子爷花了一刻钟才给颜言梳完一个整洁的冠发,看着颜言起身,把他的腿捞上高凳,脱了他的长靴,挽起裤腿后,又去水盆边洗手,太子爷微微皱眉,言儿现在懒得头都不愿意自己梳了,还找借口。
太子爷肤白血管也细,脚脖子上两道狰狞的疤对比着像是被上了两副镣铐,颜言视若无睹,走回来取了药箱的银针渡了气,按着穴位,在疤痕周围依次扎上。
经脉灌了颜言的内力进来,太子爷不好受,手扶着轮椅浑身虚虚颤着。
这个过程至少要受两刻钟。
往日颜言一般都是躺在一旁看书,不闻不问,今日难得还给太子爷擦着额上的细汗。
太子爷感觉这几日,颜言都有些亲昵他,想着多半是因为伯父的事,喘息一口气安慰道:“言儿,伯父再过分,他都不会对你不好。”
“那我要是杀了那个叫白霜儿的。”颜言挑眉道。
“你别冲动,”太子爷急忙冲着颜言摇头,说,“我让小豆查了,那名女子救了伯父一命,你这样做,伯父恐怕……”
“知道了,我不杀她。”颜言不待太子爷说完,就道。
太子爷看了颜言一眼,言儿在戏弄他吗。
……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