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梁三不顺心的事,那便都是好事。
他伸手攫住了桓月的双肩,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却又带着反差的笑意温纯道“在下怕是要唐突姑娘了。”
话音刚落,宋景玉就动手抚上了桓月的雪肤,触碰之下,二人皆一愣。是来自另一具身体的温热湿润。
宋景玉眼眸轻晃,微微扯大了些桓月的衣襟,但好在也只是外表看着凌乱了些,其余地方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桓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上却止不住的调侃道“公子你还挺懂的嘛,看来也是没少逛园子吧。”
“诶呦,嘶—轻点!”后脑勺磕撞的包被人死死按了一把,桓月疼的直抽气。
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睚眦必报的小人!
不就是说了他几句吗?
桓月在嘴上碎碎念着“而且我也没说错什么吧,这不是在夸你会疼人嘛!也忒不客气了点吧!”
言云虽然在一旁也没看出他们俩在七弯八拐的说些什么,但只听这一点,此妖女就简直不可忍!
她竟然还敢乱泼脏水到公子身上!
别人不知道,他言云还能不清楚吗。从被带离京城再到堂堂正正的走回来,他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怕是一件也数不清。
宋景玉倒是还想在桓月脑门上按个几下,看是不是真能治治她这嘴碎的毛病,让人长长记性。
桓月瞧出了他的想法及时缩回了头才让自己的脑瓜幸免于难。
宋景玉收回手,少年修长的身影立于长廊上。那神色宁和淡漠,显得清冷又寂寞。桓月也默了几瞬,又听见他赫然开口“伤口灼热肿胀,应是皮外伤,但仍需连日拿冰块冷敷才好。”
“你…你这是在教我?”桓月揉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声音扬着,让人耳尖发麻。
这活阎王如今转性了?什么时候改成活菩萨了!
宋景玉看她一滴溜眼就知道桓月在心里编排什么,她贯是个皮痒的,不识好歹。
如今还敢拿话来揶揄自己,仔细遭到他手里给她拔了那一口獠牙,治的服服帖帖的。
“再不走,梁三便要来了。”宋景玉适时开口提醒,而后又像是不经意一样,抬手匆匆拭去了那滴沾在桓月眼皮上的血迹。
若要问起缘由,宋景玉也回答不上来。
他只觉得那血在桓月的面皮上分外鲜活妖艳,摄人心魄。
桓月被宋景玉突如其来的轻触勾的眼皮微颤,她伸手狠擦了几下才将将把那股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才道是风渐停,波澜止。
桓月不再等,终是扯散了头花,又哭哭啼啼的边抽泣边倚着栏杆下了楼。
“公子,难道我们真的要帮那个妖…那个月姑娘吗?”言云看一眼桓月矫揉造作的背影又瞅了瞅她那骇人的血手,突然之间也瞧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帮还是不想帮。
明明当初公子被捉弄时,自己内心是看不上这人的。
但她被梁三选中也实是不应该,当今世道谁又能不为自己谋条生路呢?
宋景玉缓缓转身望着桓月远去的背影,指尖还在揉搓着那滴浓稠的鲜血。
他清秀的面容上漾起雅淡的笑意。没有回答言云的问题,他兀自说着“言云,我们也该下去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