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来到十五身旁，蹲下，“你要按照自己的心来辨别，不要只盲目听从他人的话来判断。”
十五笑了笑，指尖划拉着水面，扭头看向璟，“我的心告诉我，看到阿念和轩难过，它会疼，但我的脑海告诉我，不要去心疼，那样自己会更难过，所以，我自己也搞不清了。”
十七说：“那就不想了，只要你开心，其他的都不用在意！你只需要为自己而活。”这句话，是他许多年未曾对她说的心里话，他想让她能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十七双眸清澈，有近乎执拗的认真，淡然宁静，悠远平和，超脱一切之外，却又与山花微风清水浑然一体。
十五看的愣住，忽而，白雕毛球贴着水面而来，相柳温柔注视着她。
十五站起来，冲相柳挥手。毛球飞低一些，相柳飞纵而下，落到十五左侧。
十五一手拉着十七，一手拉着相柳，笑着说：“回去吃席，我都饿了！”拽着两人往后院跑。
小六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老木去厨房多拿了一副碗筷，麻子和春桃在自己的婚礼上见过相柳，也不惊奇，串子和桑甜儿对视一眼，笑着起身敬酒，十五拿起杯子给相柳倒了一杯梅子酒，相柳面色如水，不喜不怒地饮了。
十五坐下来，大妞跑过来抱住十五的大腿，嚷嚷着要姑姑抱。十五抱起大妞，相柳坐在刚般的椅子挤到十五右侧坐，十七坐在十五左侧，小六咬着栗子糕，笑眯眯看着十五。
老木把碗筷放到相柳手边，相柳温和道了谢，老木摆摆手，表示不算什么。大妞生得圆润可爱，性子也乖巧，十五十分喜欢抱着大妞，逗大妞玩。大妞也不怕生，直勾勾盯着相柳，奶声奶气地问：“十五姑姑，他是你的朋友吗？长的真好看！和十七伯伯一样好看！”
相柳笑了笑，十五点了点大妞肉乎乎的脸蛋，柔声说：“是姑姑很好的家人，大妞叫叔叔。”
大妞笑得甜甜，唤道：“叔叔好鸭！”
相柳歪了歪头，微笑着说：“你好。”从怀里面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贝壳，让大妞拿着玩。
十五笑的温柔，十七在一旁低着脑袋喝酒，面色悲伤。老木两边瞅瞅，对小六使眼色，小六啃着鸭脖子，表示自己看不见。麻子和春桃对视一眼，眼中有看热闹的意思。
席吃完，相柳手中出现一个木盒，递给串子，串子急忙接过去，打开，惊呼了一声。
十五喝了两壶梅子酒，脸蛋红红的，趴在桌子上，探着脑袋去看，问道：“怎么了？是什么呀？”
串子语无伦次地说：“一，一盒夜明珠！”
桑甜儿吓了一跳，侧目一看，心中震惊。
“什么！”小六惊得起身，跑过去看，竟真是整整一盒夜明珠，每个如同石子大小，压得严严实实，小六惊呆的表情，冲相柳竖起个大拇指，叹道：“有钱人！”
十七喝酒不说话，身旁是醉的爬在桌子上说胡话的十五。
相柳微笑着点点头，走到十五身边，轻轻抚了抚十五的额发，想要抱起十五，十七伸手拦住。
相柳似笑非笑看着十七，十七冷冷回看，两人的手在桌子下暗暗较劲。
小六“嘿嘿”笑着，从两个人手中扶起傻笑地十五，将十五扶到屋子里躺下。
……
回春堂里多了个桑甜儿，但一切变化并不大。桑甜儿聪明好学，十五先教她认药材，一百多种，桑甜儿只用了三天便牢牢记住，十五开始让她背医书，一个月过去，十五抽查，厚厚的医书她也能倒背如流。十五很惊喜，终于碰上个可塑之才。
十五最近养了许多的蚕，她一边照料，一边教桑甜儿养蚕，日子逐渐过去，蚕吐了丝，十五将蚕丝收集起来，教桑甜儿如何纺丝，纺纱，做衣服。
半个月过去，十五用蚕丝做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一件天青色外衫，一件蓝色的披风。桑甜儿跟着十五，十五教着她做出来一件玫红色的石榴裙。
十五将天青色的外衫送给了小六，小六拿着外衫红了眼眶，抱了抱十五，低声说：“我们十五就是厉害。”
十五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小六破涕为笑，刮了刮十五的鼻头。
到了晚上，十五趴在窗户槛上，伸手拨弄着风铃，叮铃，叮铃，叮铃，悦耳动听。十五抬头看向月亮，月亮弯弯的像小船，在星海中傲游，夜风有些燥热，若是下些雪就好了。
白色的飘絮栩栩而落，十五好奇的伸出手，白絮落在她的手心，凉凉的，是雪花！
十五抬起头，月亮明晃晃照着院子，相柳缓缓浮现，眉眼带笑，走到窗子外。
十五将手中接的雪捧给他看，“下雪了！”
“嗯，下雪了。”相柳唇角杨着柔和笑意。
“你弄的吗？”
“嗯。”
“那会不会冷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