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可与忠勇将军您说过的,本将可不是断袖,忠勇将军莫要以为单是一夜畅聊便……”
景川钎望着神仙儿,目光含笑,没往下说下去。
神仙儿:“我也没有,将军请放心。”
神仙儿说得郑重,身如燕雀。
景川钎如离弦的箭,一拽,将神仙儿从高高的屋檐上揽到地上。
“景将军。”
景川钎轻声哼道:“嗯?”
神仙儿往并肩而行的景川钎身上扫了眼,在他的腰带上,疑问道:“景将军,你这俸禄很多吗?”
景川钎一眼便知身侧少年的心思,他回道,“反正……无须忠勇将军接济。”
“我接济什么?”神仙儿撇了撇嘴,“想来女帝爱民,景将军骁勇,俸禄定然是不少。”
景川钎听后,不置一词,往暗里走去,半夜三更的,二楼楼道空荡荡。
神仙儿心上闪过疑云,她咕哝道,“景将军,你说佛熄伯……敛宜帝师他如此行径,那女帝在宫中还安全吗?”
景川钎冷笑一声,正眼没瞧一下,幽幽道:“你不放心?”
“原先我还想不通,你这年纪的小将军是怎么蛊惑到女帝面前,这天大的红人,还费女帝心思,送来海梁州游玩。”景川钎话锋一转,“如今看来,女帝同小将军这是……伉俪情深。”
景川钎拧着眉头,看样子是在沉思,瞬息之间,似是想好了,笑着说道:“看来忠勇将军未来定是……君后的第一人选了。”
“景将军!我……”神仙儿瞪大眼,被景川钎这匹配能力给急到了,他一个未娶妻的将领,怎么日日想着给旁人凑对啊。
连她,一代女帝,他都要给配一对,这么爱牵姻缘,盛京城的媒人都他一人当去得了。
神仙儿难言自己此时的心境,她瞪了眼景川钎。
景川钎:“好好好,不是君后,忠勇将军莫要气了。”
神仙儿:“谁来游玩的?还有我怎么就蛊惑女帝了,景将军心中我就是盛京城来的纨绔子弟吗?”
神仙儿指了指自己英气十足的脸,又凝视上景川钎如秋波般的眸子,说道:“论蛊惑,景将军这般神明雕刻出的容貌,不仅女帝能被蛊惑住,整个盛京城的闺中女子都要被蛊惑住,女公子们被美色迷了眼,都能从盛京城排到海梁州。”
“哟,我当真有如此姿色?”景川钎环着双臂的手一抽,摸了摸耳垂,笑容加深,笑中还透着一眼就能辨出的嘚瑟。
“有的。”神仙儿一字一句讲着,望着景川钎这轻快的模样,莫名将贝齿咬了咬。
“不用从盛京城排到海梁州,若来日我回了盛京城,只需女公子们街头巷尾瞧瞧我这姿色便好。”景川钎懒懒一笑,“若无女公子出来相迎,那我可要闹了。”
神仙儿:“……”
神仙儿嘴角一抽,暗暗道,你等着。
“景将军耐心等待,会有那日的。”神仙儿心中发誓,来日,红缨马蹄踏至盛京城,她定要下旨,邀满城的女公子都出来一睹这玉面狐狸景将军的真容。
“景将军如此俊俏儿郎,盛京城的女公子们定会邀媒人上将军府邸说媒。”神仙儿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景将军到时候看花了眼,莫要忘给哪家心上人下聘了。”
景川钎笑意浅了浅,不甚在意道:“忠勇将军牙尖嘴利呐。”
神仙儿见景川钎总算是吃了一回瘪,眉梢都染上了几许兴奋,她道,“景将军莫要因为姑娘,就乐呵得不愿搭理我了。”
神仙儿见话题越岔越远,不禁往回扯了扯。她真的想知道,对于佛熄,景川钎的想法,景川钎真的放心吗?
相处了这么些天,其实她与景川钎之间也算是挚友了,她还是想弄明白景川钎真正的立场。
若来日,云暗鸣来杀她,她想知道景川钎站哪头,还是……祸及己身,冷眼旁观。
今夜,一个守了海梁州十八载的少年将军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百战百胜的将领,真的祸水灌身的那日,是赢是输?
神仙儿侧目,望向景川钎,景川钎目光正好对了上来,不羁地歪了歪头。
东国的女帝只能赢,不能输。但玉面狐狸景将军这么高贵随性的人,好似也不该输吧……
景川钎开了二楼的房门,转身抬脚往里走去,他靠窗,慢悠悠地点了盏灯,然后,在灯火照耀下,倚在门边。
“景将军。”神仙儿正愣神,景川钎靠在门边,光影洒在脸上,照得斑驳陆离,神仙儿被猛猛吓了一跳,退了半步,忙拍了拍胸口。
景川钎往里走去,道:“哪能不搭理忠勇将军你呢,万一跑去女帝面前告我一状,本将可是冤得很。”
“再说了。”景川钎用灯簪子挑动灯芯,将挑完燃得更亮的那盏灯转至神仙儿的床头,他随性又自然道,“你方才问到佛熄,是放心不下女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