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楼兰那的风水养人,大漠上的蛊女给景将军下过情蛊,景将军您为情所困,所以,当初……”神仙儿想到了什么,嘴角划过一丝温暖的笑,脑子中上演了一场感情大戏,继续道,“当初抢走了阮阮,以海东青寄情,朝思暮想那天边的楼兰女。”
“所以,如今葫芦我一提起蛊字,景将军忆起旧人了?”神仙儿匆匆又道,“景将军不要急着否认,您这般年纪,确实是早到婚配年纪了,有心上人也是正常。”
神仙儿望着景川钎越发扭曲的神情,知道自己这算是成功岔开话题,景川钎不会再纠缠着谈什么病症的。
景川钎笑了,笑得嘴唇都有种抽搐的感觉,他忿忿道,“你这女子……”
景川钎的一声“女子”还没彻底地从喉咙底部发出,他的情绪控制得恰当好处,马上噤声,转而,盯了盯神仙儿脸上的表情,接道,“你这……女儿家的心思读得挺透彻的,也没见你夫人……”
景川钎顿住了,面前的是个姑娘,所以,他哪来的夫人。
不经意间,景川钎脑海里从前与福禄相互争论的记忆疯狂闪出。
什么……弟妹和嫂夫人之间的一来一往。
什么乱七八糟的争执这一时间充盈在景川钎的脑中,想得他脑子嗡嗡嗡地响。
真是疯了。
亏我还跟你聊,费这劲。
景川钎咂舌,眸光闪烁了下,又暗了暗。
“还……情蛊,还……心上人。”景川钎念叨着,突然捕捉到最后一句,他差点忽视了。
早到了年纪,他到了哪门子的婚配年纪?
这么一想,景川钎原本还装着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么一来,有点装不下去了。
一句话,彻底点着了他的逆鳞。
景川钎眸子又暗了暗,气道,“你年纪不大,你和安宁候年纪都不大,你们年纪那么合宜,忠勇将军干嘛费这工夫跟我这老人家聊。”
神仙儿直摇脑袋:“我才不要和云暗鸣呆一处呢,憋屈死了。他年纪再合宜也不行。”
“再说了,我就是一时说笑。”
“景将军一表人才,风姿卓绝,滔天的贵气,滔天的俊逸,这不是区区年纪能衡量的。”
景川钎还是没正眼瞧神仙儿,但他攥着的手微松,指尖颤了颤,神仙儿见夸到点子上了这狐狸毛也顺住了。
于是,她又马不停蹄地继续道,“景将军何时婚嫁都不迟,反正我是祝愿嫂夫人比安宁候夫人漂亮温婉。”
神仙儿四指向天一指道:“我这人反正是没有扯谎的本事,景将军就信我这一回,莫要生气了。”
“用你祝福?”景川钎冷冷地抛了个眼神过来,指尖在纱帘上点了点,恢复他那风轻云淡的做派。
神仙儿笑了笑,她实在是没想到随口那么一说,居然踩到景川钎的“命穴”。
也是。
神仙儿仔细回想,当初,景川钎碰上澹台佑,率先开口就是嘲讽澹台佑苍老了……
这没成想,真正吃这一套的,还大有人在呐。
神仙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景川钎皱了皱眉,“笑什么?”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心里装着什么坏水,对了……”景川钎又道,“葫芦你可说了不能扯谎,我倒要看看你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
神仙儿不敢说,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景川钎又得瞪他一眼,于是,只能拼命地摇了摇头。
这脑袋的摇晃频率比起僧人敲木鱼都是只快不慢的。
景川钎轻敲神仙儿晃荡的脑袋,嘴角含笑,温声道:“别想搪塞过去。”
“景将军,好快啊!”
“这就到花楼了,温军师一定是等急了,我们快进去吧。”说着,神仙儿微微弯腰,掀开帘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下了车。
景川钎眉眼一弯,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淡淡的,只是一瞬间,没等来风的捕捉,便消散在日光下了。
“温军师,你怎么——”神仙儿从门外径直走入。
纵目观去,除了温锦裴,还有一个背对着的门口的女子。
飒飒英姿,红甲在身,这不是青云将军柳絮轻还能是谁。
她信中已告知柳絮轻,她自己给自己布的忠勇身份,所以,脸上没有多少的紧张和惶恐。
堂而皇之地往里边走去。
神仙儿笑道:“青云将军也在啊,我还以为要晚些,没想到青云将军脚程如此之快。”
“忠勇将军。”柳絮轻起身,朝神仙儿这侧俯了俯。
不等柳絮轻坐下,景川钎也是走了进来,站到神仙儿旁边。
柳絮轻朝景川钎点了点头,道:“景将军,您来了。”
景川钎懒懒的表情往回收了收,一脸正色道:“嗯,青云将军,坐吧。”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