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句称赞就打脸了皇后母子,哪知景和帝接下去的话,直接让皇后和太师惊诧。
“朕看霖儿大了,是该给他锻炼一番,从今天起封谢宣霖为肃王,执掌大理寺,明天就去任职吧。”
皇后想阻止都来不及,她与太师互望一眼,意味深长,华丽的鎏金护甲掐入掌心,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三皇子听封后并没有沾沾自喜,反而一副惶惶不安的神情回望大皇子。
这表情,当真是‘迫不得已’呀!
皇后脸色悻悻,太子也是憋着一肚子气,他送诗册,得赏的却是别人!
“皇上,臣觉不可。”
此时,有老臣起身阻止。
“哦?有何不可?爱卿不妨直言。”景和帝如鹰般的眼神紧盯伏地的人,容简隐约感受到来自帝王的怒气。
殿正中的老臣却不自知,朗声道:“自古封王皆是由长及幼,哪有大皇子还未封,三皇子就捷足先登?”
此言一出,大殿噤喏,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气氛凝固,二皇子谢宣旻一身酒气,脚步虚浮,晃晃荡荡入了殿。
那副浪荡样,生怕别人不知他是什么德行。
只见,他醉眼迷蒙,甚至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儿臣祝父皇长命百岁......”说着,一个踉跄直扑殿中那位耿直上谏的大臣。
霎时,两人相撞,在地上囫囵滚了一滚。
满殿的压抑被谢宣旻一搅和,一瞬间消失殆尽,众人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低头抿唇。
景和帝的脸色变化无测,远远瞧着十分难看,眼底的怒火似乎一触即发。
然,下一秒,他又开怀道:“刘爱卿所言甚是,长幼有序,那朕便问问咱们的二皇子。”
滚落在地的谢宣旻突然被点,撇过脸,晃悠着爬了起来,似乎清醒了些,断断续续问道:“不知父皇想问什么?”
景和帝眼中一抹精光闪过,“朕给你个差事,如何?”
谢宣旻身形不稳,不知所谓,道:“啥差事?很辛苦很烦的.....儿臣......”
话未完,整个人醉意上头,忽地倒了下去,须臾,又是一阵呼吸均匀的呼噜声响彻大殿。
众人的脸更难看了。
景和帝怒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来人!还不带下去!”
二皇子被几个内侍带下去的同时,景和帝将目光望向了大皇子,他问:“那珏儿觉得朕册封霖儿可有不妥?”
景和帝看似简单的询问,却已经将问题抛给了当事人,若他也觉得不公,那在帝王心中就埋下一粒怨恨的种子,所以大皇子别无选择。
谢宣珏分不清个中利害,冲动着就要脱口心底真实想法,皇后及时暗示,他只好默默低下头。
“父皇明断,景和朝向来以才能定天下。三弟既有如此胸怀才华,自当封王主事,儿臣毫无怨言,只会更加奋进!”
这话他说得十分隐忍。
一场册封在大皇子主动退让下落幕,皇后、太师脸色不佳,淑妃一脸得意。
宫宴还在继续,容简却憋的难受。
多少人争破脑袋想入了那高耸红墙内,从此得享君恩厚意,一展心中抱负,却不知,生命如蝼蚁,世间万般清明,敌不过帝王的一句话。
“众皇子公主献礼。”内侍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宣旻醉酒,他准备的寿礼是一棵形似‘寿’字的青松,足有两人高,被抬进来时,他的贴身随从阿泗,道:“二皇子祈盼吾皇如松柏长青,与日月长明。”
他的寿礼虽也用心了,但与三皇子相较,但显平常。
谢宣霖起身,一个‘寿’字格的盒子被打开,里面摆满各色小福袋。
他又亲手端上前,“父皇,儿臣不喜金镶玉石。前段时间在岭东一路查看,今将各郡县的土壤分装成袋送于父皇,那是父皇励精图治的土壤,更是民众赖以生存的土地,它们代表着万民之心,祝父皇永享天地,大景和盛世长存!”
谢宣霖的话颇得君心,只见景和帝满面春风,爽朗的笑声充斥整个大殿,在场的众人皆跪地齐贺,“祝圣人永享天地!景和盛世长存!”
有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能受万民拥戴?与天同寿?又有哪个皇帝不想自己的领土长治久安、永享太平?
谢宣霖的一番言辞无独有偶,他注定成了这场寿宴的最大得利者。
大家心中都开始仔细掂量,太子未立,可看皇帝如今的态度,这三皇子未来可期呀!有女儿的大臣开始筹谋能与之攀上关系。
不少世家闺阁女子的目光在三皇子身上打转,然而他的目光却透过人群扫向容简。
匆匆一瞥,容简如鲠在喉,总觉得自己成了猎人眼中的猎物。
众人心思诡谲,皇后环视一圈,冷了面,提议道:“皇上,寿宴歌舞已经准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