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有些许心疼。
毕竟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少年郎,她叹了口气,接过侍女手中的伞撑至宫子羽头顶。
“芜菁?”宫子羽抬头见是她,眼中闪过欣喜的光亮,像极了之前很多次见面时的模样。
但只一瞬,他就平静了下来,他怕芜菁也是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起他。要责任心没有责任心,要能力没有能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却成了宫门执刃。
“你是不是也跟宫尚角他们一样,觉得我当不了执刃...”
“这本是你的东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像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芜菁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簪,隐约是兰花的模样。
“这是...”宫子羽看到这玉簪,神色有一刹的怔然,瞬间红了眼眶,“我娘的玉簪...”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说让她帮救他父兄。
芜菁了然,伸出另一只被包扎好的手,“宫唤羽绝非善类,我知道你不信,但宫唤羽和无锋之间关系绝对不简单。”
芜菁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宫子羽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急忙放开手,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失神地坐在了台阶上,“不会的,不会的,我哥明明...”
“前两日夜里我突然被人用迷药迷晕过去,醒来时就成这般模样,咳咳...”
芜菁神色依旧淡然,闻言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似是在雪地里冻久了,说起话来有些许有气无力,到最后还咳了起来。
宫子羽刚要替她拍背,就看见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侍女一脸着急,快她一步地拍着芜菁的后背。
“小姐!”这位可是角宫和徵宫的宝,不能出半点差池。
芜菁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挥手让侍女下去等她。
缓过气的芜菁望着宫子羽。都说宫子羽顽劣叛逆、难成大器,实际他天资聪慧、心地也很善良。
芜菁伸出食指戳下宫子羽额头,神色满是嫌弃,“别成了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傻瓜。”
“嘶痛,我哪里傻了...”捂着戳痛的额头,宫子羽身子往后一退,免得芜菁再次袭击。
芜菁清楚宫子羽认定什么,很难轻易改变,心中感觉无奈,只是对上他苍白的面容,终究还是心软一劝,毫不避讳地告诉他。
“角哥哥不适合当执刃...”
瞬间,宫子羽瞪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为什么?我以为...”
“自从角哥哥接管角宫之后,家族营生比上一辈翻番,收益更甚以往,不仅是宫家财富积累,在江湖上的声望,显然也是最高的。”
“明明三域试炼他是第一个通过,本以为他会成为执刃继承人,但却被长老以及老执刃认为宫唤羽更合适,他在乎的不是执刃是谁,在乎的只是执刃是否能护族人周全。”
宫子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眉头微皱,一脸恨意,“我父兄都因中毒而死,服了百草萃,又怎么可能会中毒,都是宫远徵换了百草萃中的神翎花换做灵香草。”
芜菁觉得有些好笑,却半点也没笑,“远徵有什么理由害你父兄,况且在贾管事把矛头直指远徵时,角哥哥也能不徇私,直接把他关到大牢审问,这一点也已经是问心无愧了。”
“那玉簪是小时候兰夫人赠予我的,我不想欠人人情,当我还给你了。”芜菁戴上披风的兜帽,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地牢
“我说了...”阿箐开口的嗓子早已经沙哑,“没人指使我...”
纵使撬不开阿箐的嘴,但宫尚角非但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在嘴角勾出了一抹邪笑。
“嘴还挺硬,不急,有得是方法让你开口,远徵...”
“听哥哥吩咐。”宫远徵双眸阴冷邪笑。她这条狗命,他不会让她死的那么痛快的。
他会一点点的慢慢折磨她。
阿箐紧紧捏着拳头,极力克制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她知道芜菁对宫尚角兄弟俩来讲的意义不一般,芜菁肯定是不能出现半点事情的,对他们来讲,她可能比他们自己的命都重要。
自己可以受伤,都不可能让芜菁受伤的那种。
但她已经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