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李知兮本想问南宫桤洛水现在情况如何了,见他出神,便唤道。
见他脸色微红,眼神微闪。
“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李知兮转头戏谑道。
南宫桤莞尔微笑故作淡定道:“想起了我们以前!”
李知兮听他这般解释,也不再调侃他。继续老实的坐好让他盘发。
“你一直这般手巧。”看着铜镜中的发髻,李知兮感慨道,发髻虽然不是很精致,却已然不错了。
“你可曾用过晚膳?”
“未曾。”
“那适才你怎么不讲,如若不曾问你,那你岂不是一直这么饿着?!”
“忘了。”
“这几年你都这样么,忙起来便是如此不顾惜自己?”
听着关切的声音,南宫桤心是暖的,没有她的日子,复仇是他唯一的支撑。如今她回来了,他还是觉得如梦般不敢想象。这几日归来时她都已经入睡,他便在她房门前逗留。
“还好我让厨房备有吃食。”李知兮卖乖道。
南宫桤其实知道,这几日她每晚都有让厨房备饭菜。
“你陪我一起。”
“却之不恭。”
“时疫之事,你力了大功一件,可想好了,要什么奖赏?”
听到南宫桤说道奖赏,她一下想起了那个如今高高在上之人。心情末免有些低沉。
“大家都想认识下开方子的神医。”见到她沉默,南宫桤忙转移话题。
“我不过是记得他人的方子罢了,你可还记得踏雪有次被薅秃了鬃毛,为此事它还撅蹄子了。”说着,笑了。
“我记得。”南宫桤也跟着笑了起来。
“明明服用它鬃毛的人是你,被踢的却是我!”李知兮指控道。
“小生在此陪个不是。”说着还起身做作辑。
“免为接受吧。”
翌日清晨,婢女为李知兮梳洗完毕打开房门。李知兮见南宫桤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她,一袭烟青色常服,当真是:淡笑化融千处雪,明眸停驻万星光。李知兮已恢复女子装扮,一身淡青衣裙。和他的衣着很是相配。
“今日带你去城外走走。”南宫桤微笑上前说明来意。
大庆这几年末曾见过宰相的新晋官员私底下相传,如有一日遇到一男子“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那定是宰相大人南宫桤是也。都城官员谁人不知,宰相大人终年一袭白衣,冷若冰霜。今日不仅换了白衣还脸微笑对着身旁的男子说话,给人如沐春之感。
认识南宫桤的官员觉得很是新奇,不认识他的,觉得这位公子当真是俊秀。
他们二人来到城外,遇到民众聚集,像是和官兵发生纠纷。二人上前了解道,之前染身瘟疫去世的百姓被官府集中烧毁,这本是为防治瘟疫传播的无奈之举,如今时疫控制,城内城外之前因洪水造成房屋财产损失的正在重建。有些百姓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亲人去世后无法被祭拜也无法安息,故想讨要说法。
“大家莫要如此,请听本官说!焚烧乃是无奈之举,染瘟疫的尸身若用掩埋是无法断绝传染的,,会使周围土壤和水也发生变化,大家接触之后亦会有再度被感染的风险。请大家先回去,本官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人是谁?”李知兮轻声问南宫桤道。
“中书令张仲清!”
“遇事处之泰然,年纪轻轻就已便已是中书令。”
“是委实不错,仅比我年长两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知兮听完,笑道:“当今能有几人与瑾之相提并论呢?!”
看着南宫桤如开屏孔雀般展示自己,觉得很是新奇,以前他给他的感觉是沉稳内敛,如今却是改变了很多。
等众人散开,张仲清走了过来。
“下官参见大人!”张仲清行礼道。
“刚才之事,你可有对策?”南宫桤问道。
“下官以为,其一,清点死者人数且落实到户,发放安抚银钱;其二,建集墓碑。”
南宫桤淡淡道:“银钱从何而出?”
“由当地官员组织豪绅募捐善款。”
“城中事宜亦不可轻心。”
“下官明白。”张仲清见丞相大人不再问话,便继续道:“下宫先行告退!”
“去吧!”
张仲清转身离去,他觉得丞相大人今日说话略有不同,压迫感十足,没有以前和睦。他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集墓碑?”等张仲清走远,李知兮才出声道。
“可是准备众多尸身一起焚烧掩埋?”
“正是!”
“如此甚好!”说完,见南宫桤仍往城外以南方向走。
问到:“我们这是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