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便听阵阵笑声传来。
文适定眼一瞧，心陡然又放松下来，“唬我一跳，原来是你。”
晴雪笑吟吟走过来，“今儿碰上稀客了。”
文适并不着急走，问她：“此话怎讲？”
“许久未见二公子自我这儿后门晚归，今儿撞见，可不是稀客呢？”晴雪一面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双手提着东西，又用青布缠之，神神秘秘的。
文适闻言，只当她在打趣，于是肩一拱，将晴雪推置一旁，又低声笑道：“好姐姐，再替我瞒一次，我同你讲真话——今儿是司扇生辰，我才从外头买了礼，可是正儿八经，你闻闻，未吃酒呢！”
一语未完，文适便要凑上前，晴雪吓得忙撤身了几步，而后神情又突然温然下来，“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秋水姐姐出嫁，撞见司扇姐姐生辰……唉……”
说着说着，晴雪声音低了下来，见她突生愁意，文适问道：“好姐姐怎么不说下去？”
晴雪抬起头，一双含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司扇姐姐好福气，咱这些同辈的，哪儿记得自己的生辰呢？”
一轮月打在晴雪面上，眼里似有万千流光闪动，她一番话甚显委屈，文适心生怜意，思量了半晌，他笑意未退，“欸，这又何难，你既同我讲了这些真心话，我亦有一番意思——今儿日子着实不错，不如你随司扇，今儿便是你的生辰，等回头，我从外头带了礼给你，如何？”
见他要转头回去，晴雪抹了两行泪，声音娇痴道：“二公子惯会哄人，这回头可不知是回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这话又是何意？”文适停下脚步。
晴雪随即走了过来，“上回你同我讲——回头给你捎一盒万金红，也不知是多名贵的玩意儿？盼星星盼月亮没个果，可不叫人好等？”
“原来是为这事。”文适方才显露的不耐烦在下一瞬消散，“你既这般记着我的话——”他低头左顾右盼后，抬起右手道：“这里面是我从十二楼挑的口脂，呐，你挑一盒拿去吧。”晴雪听后，顿时喜笑颜开，细细挑选一番后，这才放人走。
文适亦是个精明的人，可越是精明，心头想的就越多，他甫一回了屋，莫名的担心司扇生气，便将晴雪挑礼的事瞒了心里，又见她正对镜别簪，良辰美景甚好，于是他踌躇了半晌，心头仍觉着过意不去，遂将十二楼掌柜善娥娘私赠生辰礼一事说给她听。
司扇细细摩挲着手里一支金镶翠挑珠钗，眉眼不知不觉弯了下去，“她既有意瞒我，我再回礼怕不好，二郎——”她抬头看向他，“你就当我不知此事，等回头呀，于情于理，以你的名头，该请人吃顿饭才是……唉也不成，外头和这里头没差，嚼是非的多，没得污了你，还有那娘子名声……若她有什么困事，咱能帮的尽力帮吧。”
文适甚觉有理，便应了下来，忽地想起某事，于是起身同她坐了一处，“倒真有件困事。”
司扇放下珠钗，“二郎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