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世子登场。
只见一身材高挑身着青衣,腰佩长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策马疾驰停至成王府门口。那少年眉眼清冽如画,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株白玉兰,阳光明媚。还有俩个笑窝。
“阿娘——”少年激动地飞身下马几步跨进院中,前厅里一群人立马围了上来。
“阿娘,我好想你。”少年眼里闪烁着泪光。
楚汐抬头望着谢鸣,眼眶湿润说道:“阿宝,阿宝怎这般清瘦。”
谢鸣梨涡浅笑,说道:“阿娘,别看我长的瘦。”拍了拍手臂接着说:“可结实了,力气大着呢。”
楚桐哽咽道:“让我看看阿宝,阿宝身材修长了,也黑了不少,嗓音也比从前低沉了。”
谢鸣道:“阿姐,我都长大了哪能还同小时候一样。我这几年可想你和阿娘了,每到冬日可惦记你做的胡辣汤了。”
谢檀揽着泪眼汪汪的楚桐,帮她擦了擦眼泪。笑道:“阿宝回来是高兴事怎还哭了。阿宝十八了总不能从往日一样,看阿宝这个头应同七郎一般高了。”
“姐婿。”谢鸣俩手抱拳对谢檀行礼。七郎已归京了吗?
“清溪,还记得舅父吗?小时候整日抱着你。”谢檀将一旁的谢清溪拉出,只见谢清溪怯生生的看着谢鸣。
“见过舅父。”
谢鸣摸了摸谢清溪的脑袋,没想三年不见就同自己如此生疏了,小时候还屁颠屁颠的缠着要他抱。
楚桐身后俩个长得一模一样,头发扎着俩小啾啾的穿着鹅黄色襦裙披着对襟毛茸茸半袖裘衣的阿莹阿玉,正探头探脑的打量着谢鸣。
谢鸣见俩人胖乎乎的双生子惊讶道:“阿姐,这是阿莹阿玉吗?”
楚汐道:“阿莹阿玉出生那会,你正好被你阿耶送走,还未见过甥女呢。”
楚桐对谢莹谢玉道:“阿莹阿玉快叫舅父。”
“舅父”“舅父,舅父。”
谢莹谢玉倒不认生,俩人蹦蹦跳跳的乐呵着。谢鸣蹲下笑眯眯的摸了摸俩圆滚滚的小娃娃脑袋。谢莹抬着小胖手戳了戳谢鸣梨涡自己乐的哈哈大笑。谢玉也跟着乐哈哈的。
谢涵严肃说道:“阿宝,历练了三年还没点样子,先去清洗去去灰。晚点还要进宫。”
楚汐对谢涵道:“郎君,阿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何必如此严厉。”明明这几日夜里因阿宝即将归家翻来覆去睡不着,偏偏面上总这般心口不一。
谢涵道:“男儿郎就得像个男儿郎的样子,不卑不亢,铁骨铮铮,傲然独立。如此多愁善感像什么样子!”
他一向认为男儿立于天地间,就该无所畏惧,以天下为己任,建功立业,不能被情感左右。女子则谦卑温顺,无怨无私的持家相夫教子。
“阿耶,都三年未见了。你还同往日一样因循守旧。”谢鸣道。说罢便抱起阿莹阿玉一手一个进正厅里了。
林甫正趴在塌上闭眼一动不动思考日后,只有保持不动之时伤口的疼痛发痒才能稍微减轻点。虽自从退热后捱过了最痛的几日已无性命之忧了,但这几日每当他去东司出恭时牵一发动全身还是感到剧痛。
林甫听门吱啦的声音睁开眼睛,见姜歆端着药走进。说道:“有劳姜娘子整日照顾在下。”
姜歆道:“林郎君不必客气。林郎君可要快些好起来,阿大还等着林郎君一块放纸鸢呢。”说罢将药端至林甫身边,只见他接过一饮而尽。
林甫道:“我定会尽快好起来的,多谢姜娘子。”
姜歆道:“虽张郎中称脊骨无碍不会致残,但内伤严重最快得休养三个月才能恢复。故林郎君万不可心急,以免落下病根。”
她这几日帮其上药,见伤口已开始结痂,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林甫道:“姜娘子,还有几日到冬至?”
私铸钱币者于冬至前公斩于城西南隅独柳树。
姜歆担忧地说道:“还有五日便是冬至了。”
林甫半垂着眼眸沉默了片刻。明明林家之事已与他无关,心中却还是百感交集,说不上是何滋味。就算原本是谎言假意,重复了一千遍后也会有所混淆。
林甫道:“姜娘子不必担心。我虽悲伤但知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定不会做不自量力之事。况且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圣人明镜高悬,我心悦诚服。”
姜歆见林甫双眸瞳色虽然淡淡的,但明亮而澄澈很诚实直率。目光坚定,语调也无比地诚恳。不禁敬佩,认真说道:“林郎君是上善若水,虚怀若谷之人。日后定有福报。”
林甫道:“承姜娘子吉言。”
姜歆道:“林郎君需多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谢鸣入宫后便被黄公公领至兴庆宫。只见惠德太后、圣人、皇后都坐于殿里。
谢鸣恭敬地俩手抱拳作揖道:“臣昭武校尉谢鸣参见陛下,太后,皇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