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挥了挥手示意谢鸣坐下。笑道:“几年不见阿宝性子成熟了可还同亲人生疏了不成,殿内即无外人在,阿宝便同往日那般叫叔父。”
惠德太后眼中含泪道:“阿宝如今倒清俊了,瘦了,黑了。”
谢鸣眉眼弯弯地说道:“祖母,我一回家中人人都说我黑了,也就阿婆觉我清俊了。”
李皇后笑道:“我们阿宝打小便有笑窝,现又出落的高挑干净,不知有多少娘子掷果盈车。”
谢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红耳赤低头道:“叔母言过其实了,我有自知之明。”
惠德太后慈爱的看着谢鸣。说道:“阿宝都这般少年郎了,莫要打趣他了。”
李皇后笑道:“太后说的是。我记得阿宝比七郎小俩岁,也年方十八了。”
谢鸣道:“听阿耶说七郎已成婚了,我都还未贺礼呢。”
圣人道:“我记得你与七郎幼时玩的甚好,不过你当时还小大概不记得了。”
谢鸣道:“叔父,我记得,我小时候可喜欢缠着七郎一块玩了。”
他记得小时候七郎同他说以后要做云游四海的散人,说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环绕着,悠然自得的惬意生活。虽当时的七郎因身份受困在宫中哪里也没去过。这些景色八成是惠妃告诉七郎的。可偏偏七郎讲的绘声绘色的,连他听了也跟着兴奋不已吵着要随七郎一块。可不久惠妃便自缢了,七郎也被迫驱逐京中,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如今七郎回来了,我父子二人却如此生分。”圣人想到七郎儿时整日笑容满面,活泼开朗。顿时眼圈微微发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李皇后望向圣人关切地说道:“陛下莫要难过,想必七郎定不是有心的。”
谢鸣疑惑问道:“叔父与七郎可是有何误会?”
李皇后神色为难的低下头又看向圣人。莞尔道:“阿宝莫担心。近来京中流言甚多,想必七郎定不是有意同陛下背道而驰,其中定有误会。”
谢鸣道:“背道而驰?七郎绝不会如此。”
惠德太后审视的看着皇后。平淡说道:“既知误会何必多言。”
李皇后道:“我知七郎心性单纯,只是担心陛下因有心人流言同七郎产生芥蒂。”
圣人转动手中佛珠。说道:“阿蓉不必担忧。七郎同阿月一般心地善良,那林甫曾救过他。他不过知恩图报,施以援手罢了。我若轻信流言岂不正让别有用心之人有可趁之机。”
李皇后垂着眼眸说道:“陛下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
圣人笑着说道:“阿宝,这次我同你阿耶说好了,可得在京中多待一段时间。你们这辈儿郎里阿娘可最疼爱你,整日念着你。在阿娘心中只怕是连我都比不上你。”
谢鸣摸着下巴故作思虑的说道:“阿宝怎能比得上叔父。祖母心中第一、二定是叔父与姑母。那我勉强得个第三吧。”
圣人听罢大笑起来。余光见太后也喜笑颜开。轻轻摇了摇头对谢鸣说:“这几载来阿娘也就见你才如此欣喜,这点叔父可比上你。”
谢鸣道:“那叔父许我一个心愿,我便将此技巧传授于叔父。”
李皇后顿时大惊失色,圣人再如何宠爱有加也断不可能允诺必定惹圣怒。只见惠德太后提醒地说道:“阿宝,你这心愿可大可小让你叔父如何应你?”
谢鸣愣了秒赶紧补充说道:“这心愿只是与我有关的一件叔父轻而易举便能办到之事,若超出此范围便不作数。”
只见圣人并无不快,笑道:“阿娘欣喜的可是你这个人,何来技巧传授?”
谢鸣眉眼带笑跨步至圣人身旁附耳低言。圣人听的眉头紧锁又舒展开来,哈哈大笑起来。
“阿宝这技巧着实有趣,虽不适用于我。但你这一心愿叔父应了。”圣人笑道。
李皇后见其神神秘秘的不知说了何,没想到圣人竟会应了这谢鸣。就算是事关自身的一件事,但事情可大可小。
见谢鸣沉默着沉思苦想了许久,惠德太后不禁噗嗤笑道:“阿宝有何心愿还未想到吗?”
谢鸣咧着嘴爽朗笑道:“我还没有想到,能否等我想到再同叔父说。”
李皇后道:“阿宝,这种可哪还有期限的?”
谢鸣挠了挠头说道:“可我此时真想不到有何心愿。”
圣人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不必勉强了,待你想好了再同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