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得从卢良与林甫中间径直离去。撞的两人一愣一愣的。
“……”
“林寺丞,若要说安九郎是凶手,我可第一个不信。”卢良哑然失笑,扭头看了眼已没影的安墨。
林甫面色自若地摇了摇头,他倒也不认为此事是安墨所为。只是安墨如此这般情绪外露也保不齐是在扮猪吃老虎。
谢暻竹问完话后将人都遣了下去,此时这间屋内只剩下谢暻竹与韩芫华两人。
卢良进来后便对谢暻竹道:“晏清,我同林寺丞刚去过升平坊,还遇见逸王了。那送冰人家没见有何异常。”
卢良又详细的跟谢暻竹描述了遍当时的情况,还不忘赞叹王娘子手艺相当不错。
“依你所见呢?”谢暻竹低眸看向一旁正皱着眉头,把左手的食指弯曲着放在嘴唇下面思考着的林甫。
卢良伸手在谢暻竹眼前挥了挥。瘪着嘴委屈巴巴道:“我竟如此不得晏清信任。好歹我们从同窗至今也相识了十几载。真令为兄心寒。”
林甫道:“回少卿。那吕郎君,王娘子确实与卢謙并不相识。看上去倒确实无异常,可我觉倒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还有些串不起来……”
谢暻竹道:“若凶徒与卢謙不相识,除非是,卢謙无意间看到了什么才惨遭灭口。”
林甫与谢暻竹想到了一块,脑海中忆起吕大壮所说:昨日就送了两家,先送了松竹馆,后又送了极乐楼。在松竹馆时因与先前所订冰量不一致与那假母耽搁了半个钟头。对谢暻竹所说认同的点了点头。接着道:“若我推测的没错,昨日死的不止卢謙一人。”
谢暻竹道:“此推测也并非不可能。”
韩芫华瞠目结舌。急迫地问道:“不止一人?林寺丞何以见得?”
林甫意味深长地望向卢良,说道:“卢寺正可有注意到王娘子煮的牛肉汤。”
“味道挺好的。有何不妥吗?普通人家冬日吃点荤腥也正常吧。”卢良满脸疑惑。
林甫道:“我见汤里肉块纹理较细煮后十分清晰,而正常牛肉纹理较粗,走向也有规律 并且有明显的肌肉纹路。肉饼太稀碎辨认不了,但我怀疑汤里的肉块恐是人肉。”
“啊!”
韩芫华与卢良瞠目结舌,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叫声。谢暻竹眉头也微皱起。
“呕———那你怎不早说!我还喝了逸王面前那碗肉汤。怪不得你这般馋之人在美味面前竟会不为所动!”卢良震惊之后满脸黑线,扣着自己的喉咙。
“我当时确实饱腹才未食,且未证实之事岂能妄言。”只是林甫离开时见到院里小狗叼着的长骨更确信了自己的怀疑。接着对谢暻竹说:“不过也不尽然,我见那吕大壮自己也食。走时曾问过,吕大壮称其肉都是坊里肉行买的散肉。”
卢良道:“那吕大壮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应不会食人肉这般凶残暴戾。”
“人心难测,若是对仇人啖肉喋血也是极有可能。”不过令谢暻竹没想到,在吕家会遇到他那位堂侄谢羡。接着对几人说:“先勿要打草惊蛇。若真如此,俩桩凶案也还无法确认是否有关联。”
谢暻竹接着对卢良道:“你再去那吕大壮家想办法不动声色地取些肉块回来给仵作确认。”
卢良满脸不情愿抗议道:“为何是我!若要不打草惊蛇,我不得再食那人肉!我还如何一吻娘子们芳泽!况且此案我可得避嫌呢!”
谢暻竹对卢良抗议此举不理会。对韩芫华道:“你先去万年县衙及京兆府了解这几日失踪人口详细情况,通知他们若后续有人上报失踪人口也一并将资料送至大理寺来。同时派人去肉户那查探。”
“是,少卿。”韩芫华抱拳作揖,转身快步离去。
卢良道:“这还没属实呢。万一是林寺丞看走眼了,岂不做无用功。”
谢暻竹微眯起眼冷冷盯着韩芫华。说道:“所以你还不快去?”
“在下这便去,刀山火海保证顺利为少卿取得人肉。”谢暻竹这眼神盯着卢良顿时后背发凉。卢良赶忙拔腿开溜。
“少卿。”林甫正欲起身告辞。谢暻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瞥了林甫一眼。平静地说道:“快正午了,你同我一道去松竹馆用午斋。”
“是。”林甫抱拳作揖。心中有点惊讶谢暻竹竟会去松竹馆用膳。谢暻竹对勾栏妓院向来厌恶至极,就算查案时也绝不多停留一刻。
此刻长乐坊千目质铺下的地下赌坊里正热闹非凡,赌场里的人熙熙攘攘。赢者寥寥,输者众多。数百盏长柄盏烛,把内厅装扮得异常热闹。骰子响声、笑声、歌声一齐交融。这是一家专门为达官贵人服务的暗庄,不仅赌注非常大,还需要向赌场主人支付一定的赌注抵押然后才能有资格参与。
苏叶冷眼从熙攘嘈闹的人群径直走过至后堂,推开门又穿过了弯弯绕绕的走廊,最终消失在回廊转角。
“禀阴使,让那人跑了。派去的人均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