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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2 / 3)

获得了关注,我们也找到了很多当年的队员和记录。”李女士神情感伤,“却并没有找到叫做康汉良的人,当年或许是为了不拖累家人,许多队员都更名改姓了,再加上几十年的时过境迁,即使我们有照片也没人能够认出来。”

“还有照片吗?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呢?”林以羽问道,有心想为此帮上忙。

“当然,不过我应该先说一下那位叶女士了。”

李女士十分贴心地加快了话题,“这其实是个意外,你应该了解了,我的家庭是十分虔诚的公教教徒,这从第一代李维宁先生还在新甲时就已经皈依了,我的母亲也是十分虔诚的信徒,因此每逢节日我们都尽可能去圣彼得度过。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刚刚中学毕业那一年,我们全家都去了圣彼得,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在香江有一位主教被任命为了枢机,但是从未见过,直到那一年,我们在从教堂出来,在圣彼得的图书馆门前遇见了那位华人主教。”

李女士望着窗外的斜阳,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

“原本是不应当打扰主教的,但是是难得的华人主教,而且——”

李女士停顿了一下,“而且他身旁是一位年轻的小姐,看起来也是华人。所以母亲就冒昧地打了个招呼,主教非常和善地回应了我们,并且同我们交谈了一会儿。

而母亲在激动之下就说出了关于寻找康家人的事情,并希望能拜托主教将这个请求尽可能地传播出去。

主教和那位小姐都很受触动,他向我母亲表示一定会帮忙,而那位小姐则提出不知道能不能看一下相关的资料,以方便寻找,在主教的介绍下我们得知了那位小姐姓叶,正是我之前向你提到的叶小姐。

从她本人身上和与主教的交流中,我们都感受到了她应当出身不凡,有她的帮助当然再好不过,我的母亲也就欣然答应了下来。”

“后来您和家人知道那位叶小姐是什么人了吗?”林以羽突然问道。

“呃——”似乎这问题过于猝不及防,李女士思酎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已经离故土太远了,加上当时周围的华人并不多,并不是很清楚那位叶小姐是什么身份。对了你稍等,我去拿以前的东西给你看看。”

林以羽目光闪了闪,没再追问,微笑着点点头。

李女士便起身去拿东西了。

林以羽脑子里飞速地整理起方才得知的一切。

不一会儿李女士就抱着一个小皮箱下楼来了,林以羽起身去接,李女士笑着抬抬手示意他坐回去就好。

然后她将箱子放到了桌上打开,并推到林以羽面前,表示他可以拿出自己想看的。

箱子里的物件看起来都十分老旧,层层叠叠的信件,一些老旧照片和报纸,林以羽被上面零散的泛黄圆形白瓷片吸引了目光。

林以羽拿起了一个瓷片,指甲盖的大小,正面是带蓝的乌龟浅浮雕,背面是一周八卦纹中间一个“钱”字。

李女士看出他的疑问,解释道:

“这叫做‘猪仔’钱。

当年劳工下南洋,大多签了长契,从三年到十年不等。

工资一部分被预支给了贩运人,另一部分就要在契约结束后才给,但是劳工在种植园、矿场这些地方里也是需要花钱生活的。

于是在这些雇主就用这种‘猪仔’钱发给劳工在内部作为钱币来用,到契约结束后再用剩余的‘猪仔’钱去兑换薪资。

每个做工的地方都用的不同的‘猪仔’钱,这些就是当年第一代李维宁与康仁华当年做工的橡胶园里所用的。”

林以羽手掌的温度已经让这枚瓷币变得温热,伴随着上面的旧痕,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些在阴暗拥挤的房间里,手掌布满汗水尘土的劳工。

劳工们小心翼翼地捧着用各种东西盛着的瓷币,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走到前面换取薪资,在队伍的旁边是严厉而虎视眈眈的监工,是看起来悠哉自在的雇主。

林以羽问道:“那当年从种植园里一起出来还有联系的就只有第一代李维宁先生和康仁华先生吗?”

李女士点了点头:“是的,其实当年一同前往的大多数都是同乡。

但是在种植园里不少人都染上了恶习,再有监工也会或强迫或引诱劳工沾染恶习,所以他们不常和别人往来,而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许多人又回了家乡,再后来与康仁华做生意往来的人,很多也在那场屠杀中遇难了。”

与大多数人的想法类似,林以羽也觉得康家人恐怕凶多吉少,但依然继续看了下去。

他忽然有些好奇:“能冒昧地问一下吗,如果契约从三年到十年不等,第一代李维宁先生与康仁华先生为何会直接签下十年的契约?是被骗的吗?”

李女士愣了一下,仿佛对这个问题有些陌生,解释道:“可能也有这样的情况,对于非常缺钱的劳工长年的契约意味着更多的工钱和预付款,所以在诱骗中很容易就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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