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猪却不惧利器,呲着本该长在野猪身上的獠牙,一步步走过来,嘴里还发出哼哼声。
在蔺尅惺挥刀砍向猪妖前,楚臣抢先一步给猪妖施了个封印。
一道白光从楚臣指尖飞出,而后刺入猪妖双眼,那猪当即就像被抽空了魂魄,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随后,车秋承配合着布了个结界,将猪妖困于其中。
“这猪是怎么回事?我们抓到它的时候,它并没有像这般入魔了一样啊?”花阙水感到莫名其妙。
蔺尅惺问:“你方才说,这猪是飞到一半开始变得狂躁的?大概是飞了多久开始这样的?”
“我让车秋承给猪注入灵力之后,这猪就开始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反应了,我以为让活物当飞行法器都会出现这种状况,就没太在意。起飞之后没过多久,这猪就开始变得狂躁了,我们根本无法控制。”
楚臣走过来,“一般给活物注灵力飞行,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既然是师父发的任务,那师父肯定了解情况,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去找师父过来。”车秋承说完,施了个传换术就走了。
车秋承走后,蔺尅惺和花阙水蹲在结界边观察猪妖的情况,楚臣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楚臣突然睁大双眼,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猪妖,随即皱起眉头。
“尅惺,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蔺尅惺站起身,“你现在要回去处理吗?”
“嗯。”
“那你去吧,下次任务我再找你。”
“好,帮我给师伯说一声。”
随后楚臣就化作一缕轻烟,急匆匆地走了。
等花怨怜和车秋承回来时,山顶只剩下蔺尅惺和花阙水两人。
花怨怜单指绕着一簇白发,表情颇不在意般问道:“那小子呢?”
他看起来很关心这位旧友的亲传弟子,但不知为何,总是别扭地装作毫不在意。
蔺尅惺好笑地开口,“走了。”
花怨怜一把甩开手上的头发,看似十分生气地说:“苍山那老东西也太不会教导弟子了!昨天才来今天就走了?也不给我这个当师伯的说一声?”
“您昨天不是还说,您当不起他师伯吗?”
“那我还送他见面礼呢!他怎么不说他不好意思收呢?”
花阙水走过来拉住花怨怜的手臂,“好了!爹爹,人家走的时候有让尅惺帮他给您说一声的,他走得挺急的,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别生气啦!”
车秋承也走到花怨怜另一边,“对呀师父!那小子看起来挺和善的,不是不懂礼数的人,您老人家……”
“老什么老!礼什么数!孽徒,我看你才不懂礼数,天天盼望着我老,是不是想着我赶紧死了,把我的女儿骗走?”花怨怜眯着眼睛看向车秋承,刚才只想着猪妖和楚臣的事,倒忘了还有个车秋承天天惦记着自家女儿。
车秋承和花阙水不敢说话了,两人可怜巴巴地望着蔺尅惺。
蔺尅惺解围道:“好了师父,先看看这猪是怎么回事吧。”
花怨怜凝起凤眸看向结界里的猪妖,“这事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为师也只能算到个大概情况,先将猪妖困在这里就行。”
……
半个月后。
关于猪妖的后续,花怨怜没有告诉蔺尅惺他们。郁芙蓉也安安心心地跟在大家后面修炼,没有闹出什么事情。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好似两件怪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尅惺,我今日又在落霞渊找到了一块骨雕,你瞧瞧和你那块是同一个人刻的吗?”花阙水穿着条雪青色长裙,手里握着瓷白的骨雕跑进歆聆台。
蔺尅惺抬眸,撑着脸慵懒地看向来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被花阙水凑近的大脸吓了一跳。
花阙水却没什么反应,还是眨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看着蔺尅惺。
蔺尅惺叹气,十分顺手地接过花阙水手里的骨雕,也不知到底是谁那么无聊,天天往落霞渊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扔骨雕,还雕得这般精美,这都是第八百七十一块了。
“不是。”蔺尅惺随意瞟了一眼手中的骨雕,便将其放到一边。
花阙水端着茶在蔺尅惺对面坐下,“又不是啊?这都十年了,莫非丢骨雕的人不是落霞山庄弟子?”
“我早说过,他并非庄中弟子,而且也不用你帮着找人。”蔺尅惺没有起伏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无奈。
“那为何你会在落霞渊捡到他的骨雕?”
“不是捡的。”
“你当时分明跟爹爹说是捡的!”
蔺尅惺还想说什么,然而花阙水撂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看花阙水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心情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对话影响,蔺尅惺就也没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