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小巧,毛发却顺滑得很,他上手抓了几次,都被它巧劲躲开,甩了几个来回,还挂在他身上。
孙乙腿上血流如注,在雨水的冲刷下,地上已经混了一滩血水。卫赋兰口中也满是血腥味,他余光瞥向那姑娘,见她呆在原地,惊慌失措,脑袋差点儿充血。
跑啊!你怎么不跑啊你???
姑娘似乎看懂了野狗殷切的眼神,捡起绳子挎到身上,拖起草席,跌跌撞撞往前走。
孙乙见人要逃,甩动中抬脚踩到白布上,白布被扯开,现出一具浑身乌青,毫无生气的小孩尸身。
那小孩看上去约只有三、四岁,雨水哗啦啦打在他的脸上,却像天地一场无声痛哭。
卫赋兰的心也似被这瓢泼大雨打了个对穿,愣怔时,被孙乙抓住后颈皮,狠狠甩了下来。
孙乙左右看看,没找到趁手家伙,取下斗笠扇向地上的狗。
卫赋兰爬了几次,起来被打趴,起来被打趴,往复几次,身上被划开数道伤口,地上染了一片血色,混着泥泞,更多的血都随雨流到了水沟里。
小姑娘本已走出一段距离,她重新将布盖到弟弟身上,回头见孙乙阴测测地看着她,却手下不停地打着奄奄一息的狗,好像在说:
无论你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你的下场,会和这条狗一样……
孙乙再次高高举起斗笠,斗笠上还滴着血,那已经不是雨具了,是铡刀。
落下的瞬间,孙乙的腿被牢牢抱住,小姑娘冲破雨幕跑了回来,匍匐在他脚下。
“放、放过它、放过……”她浑身颤抖,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
斗笠悬在空中,孙乙向她啐了一口,
“蠢货,你以为搭上贵人,我就奈何不了你了?贵人怜悯你,就和你怜悯这条狗一样,你帮它拦了一时半刻,可是最后,它还是要死的。”
他一脚踢开娇小的身躯,斗笠重重砸下。
卫赋兰神智不清,眼里进了血,看什么都是红的。剧痛传来时,他只有幸感知了一息,感觉自己脑袋上好像被开了一个窟窿,随即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