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了。原来一路上大家都盯着他瞧,是这个缘故。
夏葡萄笑得快从马上跌下来,玉脂般的脸上透出点点绯红。
“前天晚上是怕你半夜着风,才把帽子给你的。谁想到你白天还戴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夏葡萄从马上下来,弯腰捂着肚子,“你戴的这顶是标准的哈萨克女式帽子。”
秋怀沛望了望四周的人群,看到好几个姑娘戴的是同款,帽檐上的挡巾羞答答地披在肩上,只是颜色与他的不同。
“我去……”秋怀沛吐槽了一声,但转眼便淡定自若,“那又怎么样?我就喜欢这个样式,我就戴。”
“那你戴呗。你戴上帽子还更清秀了呢。”夏葡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秋怀沛就当是夸赞了。他不惧别人的眼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摘下来。
比赛正式开始。
规则非常简单:金雕在听到命令后,从山坡上飞向自己的主人,需要准确无误地落在主人的手上。最后落点距离越远,得分越高。
最终的冠军,不仅能获得丰厚奖金,更重要的是,他能获得草原上所有人的尊敬。这对于哈萨克族人来说,是至高的必争荣誉。
影响比赛成绩的,除了金鹰和驯鹰人的配合之外,天气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场上的北风并不强劲。
倒数第二个上场的是哈萨克族小伙阿依尔特,虽然他今年只有二十岁,但已经是参加过三届比赛的老手了。
只听他长啸一声,扬起一块肉吸引金鹰,并策马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金鹰听到指令,从山顶俯冲而下,准确地落在了阿依尔特的左手上。
他得到了全场最高分,所有观众为他欢呼。
最后,轮到夏御枣上场了。他的罗姗是阿依尔特那只金鹰的女儿。
罗姗只有一岁半,还非常年轻。
天空逐渐变得阴沉,北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起,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咆哮着、怒吼着。
罗姗从山顶上一起飞,就迷失了方向,眨眼间飞得不见踪影。
夏御枣得了0分,直接出局。
但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更麻烦的是,夏御枣在赛场外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罗姗。
罗姗不是从小就跟着他的,长大后也没有在一起训练过几次,难怪罗姗不听他指挥,也没有把他当主人。
但是夏御枣这人挺好面子,不想立即去找阿依尔特帮忙,更不想让洛樱桃笑话他。
秋怀沛看到了他的为难,便主动提议和他一起去山坡上寻找。
秋怀沛对于猎鹰一无所知,于是无知者无畏,他连厚皮手套都不戴,直接用绳子栓了一大块肉,一边踉踉跄跄地骑马,一边右手来回在天空中甩着肉块,嘴里学着训鹰人的腔调,长短声交替着呼喊罗姗。
突然,一只展翅的金鹰从天空径直而下,如离弦之箭,朝着秋怀沛手中的肉块俯冲而去。它的羽毛在气流中猎猎作响,目光犀利坚定,像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小心!”
夏御枣想让秋怀沛赶紧把绳子丢出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秋怀沛哪里见过这场面。
就在罗姗收羽而下朝他冲过去的瞬间,他吓得身子一斜,凄声一呼,一头从马上栽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幸好他摔下来的瞬间,绳子被他甩了出去。罗姗的双爪一把捉住绳子上的肉。
他头朝下趴在雪地上,不动了。
夏御枣从马上跳下来,很多牧民都围上来帮忙。
他用力把秋怀沛翻过来。
秋怀沛惊魂未定,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他眼前还是金鹰向他扑来的那一幕,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他太奶了。
“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几个村民好不容易把他拉起来,搀着他一瘸一拐地朝毛毡房走去。
“直接去县医院吧,从马上摔下来,得做一个全身检查,万一摔到头就危险了。”阿依尔特也赶来了,“我的车可以借给你们。”
“我开车送他去医院。”夏御枣接过钥匙,“谢谢兄弟了。”
从赛场到县医院要一个多小时,夏御枣不敢开得太快,怕万一路上出车祸就更糟了。
等他们在医院折腾完回到民宿,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秋怀沛头上包了白纱布,两只胳膊都上了三角巾悬臂带,万幸的是两条腿还勉强能走。
民宿门口的风铃声响了。他嬉皮笑脸跟没事儿人一样,大咧咧地嚷嚷道:“你们要负责啊,至少得再送我一周免费住宿。”
洛樱桃看着他全身负伤的样子吓坏了,他提什么要求都应承下来:“别说一周了,您想住多久都行。”
夏御枣搀着他上楼,心里满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