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低语道:“兄弟,是哥对不住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想吃什么?待会儿我让葡萄给你送上来。”
秋怀沛这次光荣负伤,虽然疼在身上,但是美在心里。他毫不客气:“就……鸡肉炒米粉吧,爆辣的,多放芹菜和酱。要是能掺点年糕条就更好了。”
“行行行,没问题。哥这就下去给你做。”夏御枣把他扶到床上,帮他换了棉睡衣,倒上热奶茶,便下楼炒米粉去了。
夏葡萄刚才在大厅里看到他那副傻了吧唧不知道疼的样子,真是又气又好笑又心疼。
他回来的路上,就给她发信息说要吃炒米粉,因此她已经预备好了食材,就等着夏御枣回来下锅。
夏御枣系上围裙,把火开到最大。
“这小子还真会吃啊。”他一边翻炒着一边学着秋怀沛的腔调,“又要多放酱,又要掺年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本地人呢。”
夏葡萄在一旁帮忙,听到这话只说:“估计是看别人这么吃的吧。他这人就是这样,小孩心性。”
她没有说的是,过去她与他在深圳,每逢周末都去街上的犄角旮旯寻找地道的新疆炒米粉店。她每次的习惯都是多放酱、多放芹菜、掺点年糕。
他一开始吃不习惯,觉得太辣。后来便上瘾了,一边吸溜着鼻子,一边越吃越香。
过了一会儿,夏葡萄端着一碗爆辣酱香鸡肉炒米粉,刷开了秋怀沛的门。
“这个270度山景房,我还是第一次上来,确实不错呀。”她将米粉放到落地窗边的桌子上,又搬了两把沙发椅放到桌前。
房间大约六十来平米,除了床头靠着的是一面墙以外,其余三面都是大落地玻璃窗。只是现在半夜外面黑乎乎的,只能看见雪山庄严的轮廓。
秋怀沛从床上慢悠悠地挪下来,一屁股坐到桌边的沙发椅上:“白天更好看呢。我就这么躺在床上,抬眼就能看到整个阿梨村。”
夏葡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以隐约看见从民宿到山坡下毛毡店的那条黝黑小道。她心想,怪不得总是那么巧碰见你,原来是看我出门,掐着时间行动呢。
她把筷子递给他:“喏,趁热吃吧。”
他耸了耸肩,晃了晃他胸前两条被吊在脖子上的胳膊:“没法吃呢。”他把身子向前倾了倾,嘴张得老大,“啊……”
她把自个儿的椅子挪近了些,先挑了几块鸡肉,喂到他嘴里:“小心烫。”
“嚯……”他迅速把鸡肉在嘴里转了两下,然后勉强咽下去,“真辣啊。”
“不是你要的爆辣吗?”她又给他喂了两块芹菜下去,“广东的中辣,是新疆的微辣;广东的爆辣,是新疆的中辣;你在新疆要爆辣,那就是广东的大大爆辣。”
强烈的灼烧感席卷着舌尖,他斯哈斯哈地说:“我真是领教了。”
夏葡萄看着他逞强的眉头和吸溜的鼻子,突然想起来点什么了。于是倒了一碗热水,把沾满辣酱的米粉先拿到清水里蘸了蘸,然后再喂给他。
“其实没必要吧,我还是挺能吃辣的。”
“现在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这里,”她指了指他嘴角,然后不由地向下瞥了一眼,“还有那里。”
他立时涨红了脸,那红色迅速蔓延至耳垂,他慌张地争辩道:“哪有……早好了!”
她浅浅一笑,看破不说破:“冬天的水果不多,我给你带了一些糖心苹果。还有,要多喝水,别一天到晚抱着饮料。这里本来蔬菜就少,你再不吃水果不喝水,勤等着干成楼兰古尸吧。”
饭喂得差不多了,她在塑料袋中挑了一个通红油亮的大苹果。
“这是没有打过农药的。这种苹果皮薄,不用削,你今天要把它吃完。”她去卫生间洗苹果,恰好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他22岁时,她送他的那只手表。
表盘已经碎了,指针也不走了。
当时俩人都是穷学生,一千多的礼物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高档货。而如今,他想买什么样的表不能呢?却日日戴着这块旧物。
她把苹果切了一半,递到他手上。
“你怎么还戴着那块表?太破了,我帮你扔了吧。”
他一听急了,一瘸一拐地从洗手间把表拿出来,正色道:“这块表你别看它这么多年了,走得准得很!要不是这次从马上摔下来,它换了电池照样走。”
“这回表盘都裂了,没法用了。”
“谁说的?我拿回北京,还能修。”
“等你回北京,还是买一块新的吧。”她把垃圾桶拿过来,示意他吐苹果核,“你戴着它,不合适。”
他沉思了一会儿,眼底忽颤了一下:“那你跟我一起回去,给我再买块新的。”
他的眸子像浩瀚深海,透着难以言说的爱意。
她在他的眸子里快要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