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一背过身，肖然幽幽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
方一压低了声音，“肖然吗？他对我挺好的。”
但她因为刚才的小动作，没有立刻回答，这段空白的时间让汤教授解读为迟疑，更别提她说话的声音还莫名变小了。
他劝说：“我觉得你现在还年轻，也不用把自己拴在一棵树上，也可以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们真的挺好的，谢谢您的关系。”她尴尬地回绝了。方一走进了房间，面对着衣柜，坐在地毯上，看不见身后的情形。
卧室外，门框边，肖然站得离门框很近，耳贴着墙壁，仔细听屋内的动静。
他不信她。
汤教授执着地在电话那头劝说：“这样，我这边有位青年才俊刚好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今晚有空的话，你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给准备自己多个备选比较稳妥。”
“教授，真的不用，我和肖然感情真的没问题。”方一没有犹豫，马上拒绝了。
有些奇怪，汤教授怎么突然关心起了她的情感生活？但她没有问。一是懒得追究其中的缘由，另外她也不想被指责不知好歹。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汤教授才接着说话。
“也行，反正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了，你跟老师提，我肯定想办法给你介绍好人。”他停了停，提了别的事情，“今晚一起吃个饭吧，你，我，还有王教授一起，我已经定好酒店了。”
王教授在她刚读研时指导她颇多，这段时间，她们联系也少了。既然汤教授已经约好了，她没有推拒的理由，而且刚才已经拒绝了汤教授那么多次，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的。”这回她答应得快。
他们在电话里约好了时间地点后就挂断了通话。想到晚上不在家吃饭，她得提前跟肖然说这事，方一立刻起身往客厅走。
走出房间没两步，她看见肖然从他的卧室里出来，刚好碰了个面，就顺口说了晚上和老师们吃饭，让他不用准备晚餐的事。
“嗯，好。”他点头，“你是，只和汤教授、王教授一起吗？”他分明，偷听到了“介绍”“青年才俊”之类的字眼。
肖然期待她的真实回答。
方一没想太多，“是啊，我们三个。”
“没有别人？”他追问，眼里有不信任。
“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她哑然失笑，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这点。
她在说谎。
肖然的目光暗淡下来，瞳孔的黑色浓郁得似墨汁，盖住了所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