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明镜讼师事务所的大门就被程晚的当事人堵门了。
王苟儿站在最前面拦着大家的脚步,大声安抚,但是无济于事。
百里丰刚打开了个门缝,众人一拥而进,百里丰被人群冲到了墙角。这一冲将他的睡意也冲散了。
他茫然的看着这群人,脑子飞速运转。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他的咆哮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王苟儿跑到百里丰面前,解释了前因后果。
无非就是程晚调解失败,有些人认为程晚贪心,没有考虑他们的利益,从而导致的调解失败。
百里丰对此中的情节并不了解,程晚并没有像他透露案件的细节。
他看着这些闹事的人束手无策。
正准备出去搬救兵的时候,突然全场寂静。
叶东篱将剑鞘架在其中一位声音较大的当事人肩上,威胁道:“再吵,就报治安司,刑部大牢可是个好地方。”
这个话术是程晚教的叶东篱,让她碰见摆不平的事情就把刑部搬出来。
反正都城早有传言,程晚的后台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连当今天子都要护着的程度,毕竟当年为何独独留了程晚的命下来。
而这一招也确实有用,众人瞬间鸦雀无声,对此事也从不质疑。
“等程讼师来了,自会有解释。”叶东篱看着众人各怀鬼胎的样子,心生不满:“至于你们口中说的贪心、枉法,其他讼师我不知道,但程讼师是绝对不会的,希望你们相信她。”
程晚迟迟未见,倒是江梦姗姗迟来。
叶东篱对江梦无感,甚至有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厌恶,并不像见到程晚那般亲切。
倒是百里丰对江梦很是赞叹,认为江雪的才能比程晚出众。
“江讼师。”百里丰像是看见救兵般,小跑着迎了上去,“程讼师的案子,您可有耳闻,这帮人是真的吵闹,劝都劝不住。”
江梦和蔼的笑了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便主动走上前。
“你们好,我是讼师江梦。”
众人突然就炸开了锅。
“怎么又是一位女讼师?”
“就是啊,女人就是优柔寡断……”
“对对对,不然我们昨天就拿到钱了……何必再跑来跑去。”
……
江梦也不恼,“大家听我说,程讼师不调解,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一定会为你们争取更大的权益。你们要相信她。”
“切,我看明明是她想赚更多的钱,要是调解了,是不是就不用堂审了?”
江梦微微点头。
“我就说吧,那代理合约上,堂审明码标价,要是不堂审,她后面收的钱就少嘞。”
江梦不屑一笑:“你自己也知道,也就我们讼师所敢明码标价,外面的讼师所可都是吃人的主。”
“不过,你们诉讼的金额太小了,外面都没有人会接的,程讼师能接下来,你们应该偷着乐了。”
众人突然群起而攻之,其中一人气愤的嚎叫道:“合着我们还得感谢你们,你们无非就是收钱办事,懂了点法,动动嘴皮子,说到底还是个下九流的行当。”
王苟儿在一旁突然不乐意:“江讼师,你这么说,不怕给你们讼师所招来不利吗?”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程晚从侯府碰了一鼻子灰,来到讼师所的时候感觉气氛很微妙,虽然没一个人讲话,但感觉空气都是窒息的。
“程讼师。”王苟儿眼尖的看到程晚悄悄的进了大堂,站在角落里百里丰的身边。
程晚用眼神询问百里丰,但是百里丰假装看不见,直接忽略了程晚。
叶东篱本是抱剑看戏,见程晚进来,便走到她身边,将刚才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
“程讼师,你须得给个说法。”那位声音高昂的中年男子依旧不依不挠。
程晚不卑不亢:“昨天的调解没有事先和你们商议,确实是我的问题,但是对方提出的调解方案属实对你们不利,我可以为你们争取更高的赔偿金额。”
“对方开价二十五两,我们一人一两也就足够了。倘若最后因为程讼师你的私心,我们连这一两银子都没了,程讼师补给我们吗?”
程晚皱眉不语,显然有些不耐烦:“我的私心就是帮你们争取更高的权益,况且错的是他们,你们可以获得比一两银子更高的赔偿,何乐而不为。”
“福安码头的背后可是姓薛的,你们斗得过他们?”
那中年男子言辞紧追不舍,丝毫不肯相让。
程晚见说服无效,便退让道:“倘若要调解的话,你们二十一位,必须全部同意。”
“我不同意,我相信程讼师。”王苟儿首先站出来。
局面呈现对半开,那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