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九月,虽然枫城种满了红枫,但偶见的桂花树,已然开满了星星点点的黄色小花。桂花香随着秋风,惹得满城香气。
明镜讼师所枫城分所,本就是居于闹市,门前也种满了红枫,程晚觉得太过单调,便寻思着让谢衣去找棵别的花草摆在门前。
而谢衣则从府尹衙门抗了一颗半身高的小桂花树,至于门前,而这讼师所前后通风,所内飘满了淡淡的桂花香。
自从老有人上门闹事,程晚边愈发光明正大的躺在讼师所门前,她倒是想让全城的百姓看看,这枫城的待客之道。
吹着秋风,闻着花香,看着志怪轶事,这种平凡的生活,让程晚有一瞬间的恍惚。
要是再有点零食就跟好了,程晚如此想着,伸手便往口袋里摸。
来了枫城,上顿不接下顿的,她的口袋时常备着小点心。
竟然还有一小包的瓜子,用不知道哪撕下来的布条包着。
一起被拿出来的还有一串五彩石项链。
“东篱妹妹,你看看,这是你那串五彩石吧?”
叶东篱看着讼师所的账本,但她的思绪根本不在账册上,所以,当程晚尖声细气寒她的时候,属实被惊到了。
她从程晚手中接过五彩石,仔细打量了起来。
程晚看这叶东篱一颗颗的石头观察着,还以为是有了瑕疵,便出口问道:“不会被踩缺了吧?”
“这是在百里府院子捡到的,被一众石头压在下面。”
叶东篱猛的抬头盯着程晚,眼中带着不可置信:“老板,出事了。”
程晚不言,也盯着叶东篱,用眼神询问她,发什么了什么。
“百里老爷,是中毒而亡的。”
“你……如何得知?”
“这五色石本就有吸纳人体浊气的功效,后来为了保护这石头,在表面镀了一层膜。”
“这膜本该是金膜,可那镀膜之人偷工减料,在里面参杂了银料,不过这也让五色石更容易辨别毒性。”
程晚听完,震惊之余,却觉得这行为也应在意料中,毕竟她和苏暮早就怀疑过,倘若是中毒的话,那百里极的突然暴毙就能解释通了。
就是不知道中的什么毒,难道这么久大夫也没有发现吗,会是谁下的毒?
程晚拿出随身的本子,将所有的疑点写下,又着重将百里珏的名字圈了出来。
正待程晚思考之际,叶东篱嗫嚅着开口了:“老板,百里丰和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
“你怕我不管他?”
程晚见她不言,便也坦诚道:“碍于我的身份,倘若没有他们的委托,又或是没有官府的准许,擅自介入本就是不允许的事情,我也有过犹豫。”
程晚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我定然是不会放弃小百里的。可他突遭家便,如今这情境,你还需多关照他,其余的事情便交给我。”
“可是我们人手本来就不够……”
“无妨无妨。”
叶东篱不明白程晚的安排,只听她这么安排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天色渐暗,许是要有一场大雨。
程晚又躺回了自己的藤椅,摇啊摇。
她自己总是不可能一直待在枫城的,总需要一个人看顾这边的生意。
本来她还拿不定主意,但现在觉得,叶东篱便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叶东篱以前提到过,她想看遍山川,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定居。
程晚想着,这地方民风淳朴,景色宜人,地广人稀,即便没有百里丰,也是极适合长期居住的。
倘若此后她有别的注意,程晚在作打算罢。所以便不能让叶东篱过多的露面,以免遭人忌惮。
在滂沱大雨之前,苏暮携百里芸到了讼师所。
百里芸愁容满面,程晚和她并无多大交集,对她的了解也只是百里丰的聪明姐姐。
苏暮将两人遇到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给程晚了个眼神,示意由她来问。
苏暮在路上的时候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可这百里芸咬死了要见到程晚在作说明。
程晚一头雾水,只能耐着性子问道:“芸姑娘,您来此是为何事?莫不是想委托我做讼师?”
“没错。”
程晚表面震惊,心里想的却是,正好,本来还愁要如何对他们说明百里极的死因另有疑点。
“程讼师,我早已听闻您在都城的事迹,办的都是大案,也知道您现在是大讼师,得天子认可,不知我们这样的小案件能否入得了您的眼?”
她说的既尖锐又含蓄,程晚只得尴尬赔笑:“哪里的话,作为讼师,只要被委托,哪管案件大小。”
“那便多谢程讼师。”
“芸姑娘,倘若要合作的话,那我个人有一些特殊讲究,还是事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