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晒,最后才晒成干粉装。
苏昭宁做汤圆很拿手,他每个汤圆都能做到表面光滑白胖,不沾一点内陷,个头均匀。每碗汤圆再填勺醪糟,放几粒枸杞。汤圆软糯配上醪糟的酸甜解腻,一碗下肚,香甜满溢在胸口,一整天都会心情舒畅。
王氏在一旁看着他手指翻飞,一个劲地夸赞。
两人估算着魏玉起床的时间,刚巧包完汤圆她便起了,趁着她洗漱的时间再下锅,端上桌还是热腾腾的。
三人住在一起的这段时日倒十分和睦,王氏也从不责怪苏昭宁的一些少爷脾气,苏昭宁也不嫌弃王氏的一些市井小民的抠门,都能互相体谅彼此的难处。
王氏看着院子里积的霜,闲聊道:“咱们乡下有句俗语,都说冬至有雪来年旱。这雪从昨日夜里就开始下,这会儿都还没停呢。”
魏玉手里的调羹一顿,蹙眉往屋外看去,原来一切都有征兆,只是上一世的自己未曾发现而已。
苏昭宁双手捧着碗,眼神清澈:“咱们有大运河、庆湖、小澄湖,还有其余的无名小河,应该不会过于干旱。”
王氏笑道:“昭宁说得对,咱们成州向来是水米之乡,又怎么会闹旱灾呢,我看这些俗语呀,也有不灵验的时候。”
饭后,魏玉便出了门,她如今没再用轮椅,腿已经好得差不多。
苏昭宁也跟着出了门,今日苏家都搬回清园中,他赶着回去帮父亲一块打理家中琐事。
中午便在清园吃的饭,饭后王氏接到清河县的来信。
说是刘武在一次抓捕人贩子过程中摔伤了手,让王氏回去一趟。
王氏在成州待了一月,任哪个妻主放夫郎在外边一个月都会不满,说起来刘武算是好的了,知道他疼女儿,从未来信催。
如今魏玉的腿好了,他也能放心回去。
苏家雇了马车,魏玉又让镖局擅走密林的镖师护送,王氏依依不舍地告别。
下午时,苏昭宁邀约自己的几位好友到柳叶巷院中小聚。
院中有几株梅花开了,清香四溢,小亭子四面围上帐幔挡风,亭子中间是才砌好的火塘,上面铺着铁架,此时银碳燃着,整个亭子都暖烘烘的。
率先来的是苏昭宁的表哥苏成尧,他比苏昭宁大三岁,已经嫁到成州一钱庄当长婿,他有弱柳之姿,两弯烟笼眉,一双传情目,一口樱桃唇,瘦削的身姿罩在蓬松的狐皮大氅,被小厮扶着款步走进来。
看着简陋的小院,他蹙了蹙眉,嫌弃道:“怎地住在如此鄙陋之处。”
苏昭宁听到动静,掀开帐幔将他迎了进来,挎上他的手臂撒娇道:“哥,我好想你啊。”
苏成尧拍拍他的手:“你如今成了家,当以妻主为重,怎地还是这样不稳重。”
苏昭宁撇撇嘴不与他多说,他哥可是成州出了名的贤惠夫郎,是成州夫郎学习的模范标杆,句句不离妻主孩子,平日里就在深宅中相妻教子,男德典范。
“哟呵,这小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来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嘛。”院子内传来大笑的声音。
来人是府学教授的儿子卢潇,性子活泼开朗,同苏昭宁相差无几。
他掀开帐幔,见两人围着火塘取暖,搓手跺脚道:“好冷啊,今年冬至可真冷,外头又在飘雪了。”
细细的雪粒飘洒到地上便化作了水,空气都冷冽不少。
最后一个来的自然是沁灵,他除了迎客外脸上都不上妆,此刻看是个清丽佳人,眉如远山,唇色淡淡。
四人饮着热茶吃着糕点左右闲聊了会儿,最后都将话题落到成亲不久的苏昭宁身上,在了解到二人最新进展后,三人开始纷纷提出意见。
苏成尧:“魏玉比你小,你要多关照她些,她平日下学回来你做些补汤给她,或是在旁研墨洗笔,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也会亲近些。你作为夫郎要体贴,吃穿住行样样都有学问的,你有问过她爱吃什么吗?天冷了有没有加衣?在府学与师傅同窗之间相处习不习惯?她的腿好全了没?这些你都该日常关注着,爱一个人绝不是嘴上说说的。”
卢潇:“成尧哥说得不错,不过我怎么觉得魏玉有些少年老成,说的话做的事跟她年龄一点都不相符,咱们昭宁一看就是被拿捏的那一个,要我说,你得支棱起来,要学会欲拒还迎。”
沁灵:“整这么复杂干嘛,实在不行熬点大补汤或者吃点合欢散,我就不信有哪个女人初尝人事后能不沉溺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