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萧令辞那不清不楚的目光,有些无可奈何地询问:
“殿下昨日挑灯夜读,成果如何?”
“百里温昨日说,你让我不要太劳累,因此我也没看太久,至于成果嘛,”萧令辞叹了口气,“我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尽管是意料之中,但苏文惜还是有些低落,她怀着歉意道:
“你给我文书是信任之举,可我看了半天却没看出所以然,实在是……”
“等等,”萧令辞打断了她有些自责的话语,笑意盈盈地安慰:“百里温那家伙真是不称职,竟然没有告诉你,那文书只是让你过目一下,并非对你还寄予了希望,苏大人是纺织上的好手,可这贪污案一事错综复杂,又岂是你能一下搞定的,因此还是不要太过自我反省了,不然……”
萧令辞话锋一转,语调急转直下,顷刻间又缠缠绵绵起来:“不然操劳坏了身子,让我怎么办?”
“……”
苏文惜又寡淡起来:“殿下说的是。”
萧令辞低笑两声,毫不在意,他拿起几案上那本折子,打开来看几眼后摇了摇头,随即直接精准抛到了苏文惜怀里,惹得她手忙脚乱拿起来后,他才开口道:
“苏大人可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哦对了,想必苏大人对邢子昂还有疑问,我将文书也交给了他一份,他父亲是邢承恩,刚好可以将水搅浑。”
具体是个什么搅浑的法子,他也没说,苏文惜抬眸见他笑得狡黠,自知不必多问,便点了点头,后打开那折子细看起来。
入目是对三皇子那一连串客套且华丽的问候语,直到文章的最后才列出了重点,大意就是近日以来有名伶到了江宁,刚好趁此良机想要邀请萧令辞一同观看戏剧,而另一张纸上则是琳琅满目的戏剧清单供萧令辞挑选。
落款人则是江宁府监事——卢威。
苏文惜有些疑惑:“监事?”
“这个监事,是主要负责水利工程以及道路修理等等工事的总长官。”
“原来如此,”苏文惜又问:“殿下回复了吗?”
“他想搭台子唱戏,邀请我挑选剧目,一同观看,而我则回了他,我想看的剧目。”
“哦?原来殿下是答应受邀了,也不知选的是什么吴侬软语的曲子,”苏文惜语气有些冷了下去,她平生最看不得这些不干实事,不为民谋福祉,光忙着结党营私的下三路。
而萧令辞知她误会了,也不恼,只是不疾不徐地解释:
“苏大人,我选的剧目不在那纸上面,也不是什么吴侬软语,而是《黄粱梦》”
“黄粱梦?”苏文惜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萧令辞会选这一部,黄粱梦是大梁建国之初,有一地方官亲自编排的,其用词通俗易懂,曲调喜庆热闹,至于立意更是深刻,句句都在针砭时弊,阴阳怪气,讽刺官僚贪污腐败,祸乱朝纲。
这一出剧在上映后广受百姓好评,皇帝看过后也是赞不绝口,将那地方官升职嘉奖,然而那官员却因这剧惹怒了小人而被暗算,最终殒命。
见苏文惜这惊讶的表情,萧令辞便知她明白了自己的用意,顿时笑得张扬:“哈哈哈苏大人你不知,那卢威知道我选了黄粱梦,当即修书一封告诉我戏曲节目取消,他又改道邀请我去林场狩猎,介时再畅谈这水利修缮一事。”
“噗嗤……”这下苏文惜也不禁笑了出来,这卢威也是心虚的厉害,一看选了黄粱梦就立马撤销了计划,选了个还算过得去的林场作为商议地点。
“那殿下怎么说的?”
“我答应了,不光答应了,还告诉卢威,我会同苏大人你一起过去。”
“啊?”苏文惜一下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我不会狩猎,去了也是扫兴。”
“此言差矣,我就是知道苏大人不会,才特意提及的,难道苏大人不想试一试,什么是会挽雕弓如满月,什么是落日平原纵马豪?”
“这……”说得苏文惜意动极了,可她仍是有些犹豫。
萧令辞看出她的顾虑,复又解释:“放心,这些与正事不耽误,更何况若只是一味的在谈判桌上商议事情,恐怕那些人只会吐不出皮毛,有骑射的由头,更方便调查,不是吗?”
“殿下言之有理,”苏文惜最终被说服,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可她突然想到,萧令辞胳膊还带伤,便问了句:
“殿下你的伤……”
萧令辞含情一笑:“我向谢公子求了副药,基本没事了。”
说罢又展开那白玉扇,一副多情公子的翩翩无双,白衣如香雪压寒锋般张扬又清冷,他巧笑晏晏地打趣:
“我就知道苏大人还是心里有我的,这点小伤都记挂在心头,实在是很难不令我一往情深啊。”
“……”
阳光正好,洒落在了萧令辞白衣上,透着明媚而鲜艳的色彩,苏文惜本来都要翻出去的白眼,在抬眸看到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