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纳兰止白就已经穿戴整齐,走到暖阁唤醒了妗小小。
妗小小睡眼惺忪,问:“公子,这也太早了。”
纳兰止白拿了一叠衣服,放在靠窗的案几上,“趁着她们未醒,我们要早点动身。”
妗小小把衣服拿在床幔里,开始慢吞吞的穿衣,然后简单梳洗一番,这才睡意全无,跟着纳兰止白出府。
进进出出,她就像是见不得天日的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妗小小坐在马车里,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纳兰止白有些诧异瞄向她,问道:“发什么疯。”
她笑的肚子疼,好一会,才说:“你好歹也是府上清风霁月的二公子,怎么行事偷藏掖鬼的?”她靠在木板上,笑着调侃着:“本来没什么事,这样一来,被人撞见都解释不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暗通曲款,偷偷去私会的情人呢。”
“妗小小你的胆子肥了,是吧!”纳兰止白一字一句,似乎都是从牙缝挤出来,掀开车帘,对着伏舒说:“调转马车,回府。”
妗小小暗恼嘴贱,忙低头认错道:“公子,奴婢错了。”
伏舒憋笑,“公子还回府么?”
“继续走。”
天已经蒙蒙亮了,绾瑶儿欢快的跑出院子,一见到妗小小就抱住她,喜滋滋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纳兰止白撇了眼妗小小又转向别处,往院子里走,“她在这陪你几天。”
绾瑶儿的眸子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看着妗小小,:“纳兰哥哥说的是真的?”
妗小小见到绾瑶儿,也是满心欢喜,点了点头。
绾瑶儿如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起来,然后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开始打量妗小小。
妗小小被盯的有些不自在,问道:“那里不对,还是我脸上身上有脏东西?”
绾瑶儿指着她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的这么漂亮,真好看。”
妗小小穿的衣裙是纳兰止白昨日新置办回来的,上等的绸缎,刺绣精美,花纹绵绵,不绝若线交错横生,这些时日未见,她丰盈了些,肤色透白,若不胜衣,脚步轻盈,几缕发丝随风而起,象飘浮天空萦绕的云雾一般。
“真的?”
绾瑶儿笑着:“姐姐变美了呢!”
妗小小用手戳绾瑶儿的额头:“你这小妮子,嘴里吃蜜了。”
两人说说笑笑,又亲近了几分。
进了屋,婆子到了几杯热茶,纳兰止白没做多久就离开了,临走时,暗地里吩咐马婆一些事,然后又把伏舒留下照应。
回到府上,正是用早膳,巧云,巧焉一见到纳兰止白,就跑到他身边:“公子去那了?叫奴婢好找。”
“去哪,需要汇报?”
巧焉一噎,巧云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别乱说话,半个多月前,公子不知道何因,便想打发她们出府,后来苦苦相求,公子叹气一声,让她们回家探亲。
她们每日都盼着公子的来信,一等就是二十多天,盼星星盼月亮,最后等来了于芳姑姑的信。
纳兰止白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点清淡的小菜,期间,有一道视线时不时的投过来,他知道那是母亲。
纳兰止白离开时,用眼神示意聂婆子,她果然心思灵敏接受到,悄悄的跟在他身后。
四下无人,纳兰止白停下脚步,聂婆子站在他后面,“公子你找老奴有事?”
纳兰止白回身笑道:“母亲最近怎么样。”聂婆子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利,信得过的婆子。
聂婆子:“回公子,夫人平日喜欢养鱼种花,一如往常,只是公子与施姑娘的亲事作废,夫人忧心,这段日子她正托人寻一户家财雄厚,门当户对,品行端正,配得上你的姑娘做亲事。”
“夫人说只有势均力敌的财力匹配,才是门当户对,日后若遇到生意消退,钱财吃紧,也能互为大树,哪一方低或高,危急之时,彼此依靠,互为对方护盾,公子的身子如今已经大好,在觅一门好亲事,等老爷百年之后,这纳兰家主之位定会落入你手中。”
聂婆子说的头头是道,一言不差的把夫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纳兰止白并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旁敲次击的问道:“听下人说,这几天咱们府上有一名婢子失踪了,你知道么?”
聂婆子突然被他一问,显得有些懵,说道:“公子,这些微末琐事,老奴老眼昏花未见有人讨论此事。”
纳兰止白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像是说谎,他道:“你先下去吧。”
莫非找自己,就是问这无关紧要的事?聂婆子疑惑的说道:“可是什么要紧人,老奴这就把管家唤来问一问。”
纳兰止白:“不必了,我也是随口一问。”
聂婆子回去的路上,越想越奇怪,正巧在后花园遇见冯管家为韩少丰引路,聂婆子上前打过招呼,又小声问冯德:“府上不见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