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溺死在恭桶里,死的特别憋屈。
吕夫人知道后,经受不住打击,先是昏厥,后来震怒,命下人把那童养媳扔到粪池里,活活淹死了。
过两天后,吕夫人余怒未消,又用绳子捆绑剩下的几个童养媳,准备为傻儿子殉葬。
荒山上,她们被塞到一口大棺材里,几个家丁拿着铁锹挖坑,然后盖棺封土,命在旦夕时,官府差役赶到,她们几个才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吕员外夫妇坑杀害命,触犯律法,双双下了大狱。
棺材里陪葬了许多金银珠宝,妗小小被救时,偷偷顺了一块玉手镯,和几个小姐妹分别后,她独自一人来到十里坡安身,她先去当铺把玉手镯当了,老板见她年幼,又孤身一人,起了贪心,故意把价压的很低,妗小小怎会明白商人的浮头滑脑,几句好话,便引的她喜滋滋的已十二两银子当了。
用几银子买了一户农家小院,养花种草,夏日采野果去集市卖,冬日屯粮度日,一晃过去了二多年。
妗小小把如何遇见了古亦冥,连同后面发生的事,都与绾瑶儿说了。
绾瑶儿原本一脸同情的看着妗小小,听到她说起古亦冥后,有些错愕,忍不住的问:“你说什么?你那二婚夫君长得和我哥哥一模一样?”
妗小小点了点头。
绾瑶儿若有所思:“这天下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妗小小陷入回忆里,自呓道:“其实我和古亦冥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每次看到纳兰止白都会有种错觉,在他身上能看到古亦冥的影子,可他更像是雪山上的冰莲花,身娇体贵不可亵渎。”
绾瑶儿嗑着手指甲,这会她也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仿佛被暂停,她们静静的坐着,都没在说话。
蓦地,妗小小像是想起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食指在空中比划着,绾瑶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嗔道:“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妗小小想起上次二姨娘说起过,纳兰止白去年严冬时,为了掩护施含烟,离家出走一个多月,她也在他口中的到应证,他不小心掉下悬崖,而她正是在涯边救了一身伤的古亦冥。
像是触到机关按钮,她一下子茅塞顿开。
妗小小趴在绾瑶儿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后,绾瑶儿眼睛瞪的都快凸了出来,不确定的问道:“什么?”
“你帮不帮我。”妗小小狡狯的看着她。
绾瑶儿:“嗯。”
又过了几日,纳兰止白乘着马车前来,到了屋里落座,绾瑶儿亲热的问道:“哥哥这几日怎么不见你。”
纳兰止白抿了口茶,“嗯!出了一趟门,参加含烟婚礼。”他放下茶杯,扫了眼屋子,问:“怎么不见妗小小?”
绾瑶儿:“妗姐姐回十里坡了。”
“听说林婆婆为她说了门亲事。”绾瑶儿眸子紧紧盯着他看,继续道:“妗姐姐说你答应过她,会想办法把卖身契给她的,她说赎身钱先欠着,日后拿了聘礼,有了银子,在与你交换。”
绾瑶儿话音刚落,纳兰止白已经开门离开。
绾瑶儿追在身后,喊道:“哥哥,等等我,你去那里?等等我。”
十里坡,妗小小束手站在坟墓前,旁边立了把铁锹,浅浅坟坑,空空如也,当初还以为古亦冥的尸身被野狗野猪叼走,未此,她着实愧疚了一段时日,现在想来多半是他诈死。
夜里,她和林阿婆宿在一铺炕上,薛大奎也不同往日薄待,现如今对她,真真是点头哈腰,服低做小,不敢有半分慢待,天还未黑,便把土炕烧的暖暖和和。
睡到后半夜,外边一阵嘈杂,马蹄响,说话声,然后院门被人敲响,突兀木板声划破夜空。
妗小小睡眠浅,一下子惊起,做了起来。
林阿婆也跟着坐起身,惊诧的说道:“这么晚了是谁?”
妗小小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伸手开始摸索着衣服,胡乱的往身套。
薛大奎,举着一掌高的灯台,在门口道:“你们别怕,我这就去瞧瞧是谁?”
林阿婆想到了什么,话音轻颤:“会不会是山上的土匪。”
妗小小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日子,过的比他们还穷,打家劫舍也不会来咱们这贫苦人家,图什么。”
林阿婆冷静下来,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然后嘱咐薛大奎:“你小心些。”
薛大奎抬脚刚要出门,就被妗小小唤住,她站在门里,小声说道:“如果来人是纳兰公子,他同你问起我,你就说我去了涯底。”
薛大奎听的一知半解,点头问道:“那个涯底?”
妗小小回到炕上把被子叠好,说了句:“他自会知道。”说完她从后门出来,翻墙而过,一路小跑,消失在黑夜里。
天渐渐泛亮,星星无光。
妗小小坐在一块巨石上,手里不知道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