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瓢往锅里加着水,问道:“我还没吃饭,晚上做什么?”
他说的很自然,但妗小小听的却觉得别扭。
曾经古亦冥便是这般的言谈神态,温和中带有疏离。
妗小小脑子里有些错乱。
“找你的随从婢女去。”
纳兰止白沉默不语,低头默默的添着柴。
妗小小怕他反悔,说道:“我们两清了,那…那个…你也不要想着在讨回我的卖身契。”临了她又补充道:“我烧了。”
纳兰止白停下手里的活,起身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她晃了晃脑袋,暗忖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的眼神里,带着委屈巴巴的意味呢。
真是的好端端的不在府里享清福,跑这里活受罪,图什么?
妗小小不想和他再做纠缠,接着说:“天不早了,你先忙着。”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去哪?”纳兰止白站在她前面,道:“这不就是你的家么。”
今日的他与以往不同,令她有些手足无措,“我要回去休息了。”她错开身,与他擦肩而过。
回去的路上,她心跳如鼓,琢磨着他今日的态度和话里的含义。
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也不在去想,只当他来此另有目的。
刚进屋,气还没喘匀,门就被敲响,妗小小警惕的问道/“谁。”
“是我。”
纳兰止白的声音。
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会跟过来。
妗小小把门打开一条细缝,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纳兰止白直视着她,声调轻微说道:“回家。”
妗小小没听清,一脸疑惑,他又重复一遍:“回去。”
“回哪去?”
“回我们的家。”
妗小小瞪大眼睛,睫羽闪动,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自己理解有偏差,可当她对上他的双眸时,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是以古亦冥的身份在和我说话吧。”
纳兰止白专注的看着她,道:“不然呢。”
妗小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然后大力的把门关上。
她可没时间和他打哑迷。
躺在土炕上,她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声音,很安静也没有别的响动。
想来,他是走了。
土炕上硬邦邦的,怎么躺着都不舒服,她坐起身,抱着枕头,一点困意也无,人一静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纳兰止白为什么会留在此,还和她说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又兴师动众命人重建旧房,莫非真是想和她在做夫妻?
此念一起,妗小小立马又否定。
外边起了风,陈旧的门板被风刮的碰碰作响,她翻来覆去终于有了困意。
早上,艳阳高照,她起身抻着懒腰,昨夜睡的不好,起来时也没什么精神,若不是肚子咕咕作响,她还真不愿意起来。
打开门,阳光照在脸上十分舒服,她闭眼享受这份安宁,片刻后,刚迈一步,就差点没被绊倒,她低头查看,就见门边斜靠着一个人。
“纳兰止白,怎么是你。”纳兰止白闭目坐在地上,妗小小蹲下身看到他面色无华,状态并不好。
“你没事吧。”唤了好几声。
纳兰止白这才睁开眼,没有说话。
妗小小疑问道:“你一夜都没回去?”
可这会的纳兰止白却没有回答她,又闭上眼睛,头有些无力的垂下。
一见如此,她快速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妗小小扶着他站起,往屋里走,一边腹诽,这人到底要做什么,好端端非要待在外头过夜,这下好了自找罪受。
他躺在炕上,妗小小为他除去鞋子,盖上了被子,她出去开始准备早饭。
林阿婆送了碗香豆子。
妗小小起锅爆炒。
快中午时,纳兰止白发烧未退,妗小小不甘愿的到镇子里,抓了副汤药熬好喂给他喝。
晚间,掌灯后,妗小小在屋子里,见纳兰止白发了汗,身子也松顺了,便出言撵他回去。
纳兰止白却一脸无赖相,继续赖在她家,蹭吃蹭喝,不走。
妗小小脑子快速的飞转,最后才说道:“你我现在非亲非故,你吃我的,喝我的,总得给些报酬吧。”
纳兰止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应道:“嗯!你想要怎样?”
妗小小伸出手,五指摊开:狮子大开口,说道:“一天二两银子,你若对我的提议不满,远走不送。”
纳兰止白眉眼含笑,从腰包取出一锭金子,放在隔在二人中间的四角矮桌上。
妗小小看到金子,立马两眼放光,换了副面孔,毫无气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