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回春,杏雨梨云。
妗小小花了五两银子,托林阿婆买下了刘婆子的四间房舍,她们进城投奔了女儿,妗小小在院子里养了几只鸡和一对小白兔,又在院子外撒下花种。
日子又回到以前,无拘无束。
这几日十里坡来了一群人,拉了一车木头,从妗小小家门口路过,引得不少人围观,她独居一人,未防有歹人闯入,她把草杆搅拌在稀泥里,手工拙劣的又把墙头加了一尺高,门也用木板加固。
做完后,她躺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百无聊赖晒着太阳,林阿婆推开院门走了过来,一进来,她快速的说道:“不好了,你家旧址被占了?”
“怎么回事?”
林阿婆拉着她出了院子,“你去瞧瞧?”
土路上雪融化,泥泞不堪,她们步伐急促,溅了一裤腿淤泥。
妗小小在一处站定,被眼前的场景惊呆,短短两日的功夫,她那坍塌成废墟的房子,被重建,小三间破土屋和当初她住时别无二致。
一伙人手握工具再给外墙磨旧。
妗小小走上前几步,质问:“你们是谁,为何会在我这院子?要做什么?”
一个年长,饱含沧桑的男人,走到她身前,说道:“这是你家?”
妗小小拦在房子前,语气不满的说道:“你们在我这院子里搭建房子,是不是需要征求我这房主同意呢。”
男人粗声粗气:“啊!那姑娘想要怎样?”
妗小小伸出手,掌心摊开:“一两银子,这院子就是你的。”
男人听后,痛快的点头说:“好。”他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给了妗小小。
妗小小回去取了房契交给男人,走时回头看了眼新盖的房子,越瞧心里越犯嘀咕。
是谁,好端端要按照她那已坍塌的房子,照葫画瓢的翻盖。
不过,她也没在意,和林阿婆说了几句,就返回家中。
晚上,掌灯十分,突然响起敲门声,李狗子的小儿子,名叫小宝子,妗小小开门,问道:“小家伙,你找我?”
小宝子长得尖嘴薄舌,和他爹一个德行,别看人小,说话声音却很高,“有个大哥哥找你。”
小孩子调皮,说话多半信不得,妗小小疑虑丛生,温声问:“是谁找我啊?你敢诓我,回头,我非要打你屁股。”
小宝子挥动着小手,着急的说:“没有,大哥哥给我钱,让我告诉你,他在等你回家。”他手里紧握着个银锭子,又道:“你看这是大哥哥给我的,我没骗你。”
妗小小看到小宝子手里的银子,心里已经猜到几分,和小宝子说道:“嗯!知道了!天晚啦,你还是快回家吧!不然你爹娘该担心了。”
小宝子把话带到,乐颠颠的回了家。
妗小小回屋,便心神不定,一锭银子带句话,她认识的人里,除了那人,谁还会这般出手阔绰。
她走出院子,不知不觉就来到和古亦冥成亲时的土房子前,白天时,这里还有一群人翻墙阔土,现下人都走空,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屋中烛火昏昏,四下格局摆设,一如当初,仿佛这间房,从没有倒塌摧毁过一样。
土炕上,两双红被褥相连,放着一张陈旧的矮腿桌子,上边放着烛台,和一盘子瓜子,还有一只去皮烤熟的老鼠。
“你回来了。”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就见一个身穿降色粗布衣衫的俊逸男子,一根细条枝棍斜在发间,松松散散十分随意,他的衣袖挽起,手上拿着把扫帚,一副贤夫模样。
发式衣着打扮和古亦冥一模一样。
可是言行举止又有所不同。
这个样子的他与平日的纳兰止白,大相径庭,让她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割裂。
妗小小愣在原地,一阵恍惚,半响过后,带着挖苦的意味说:“我是该称呼你纳兰公子,还是唤你一声古亦冥。”
他把扫帚放到一边,坐在土炕上,破旧的衣衫掩不住他清贵的气质,宛如凝珠晕墨,月光染尘。
“你觉得我是谁,那便是谁。”他轻轻的笑着。
“这房子是你找人修盖的?”
纳兰止白说:“嗯!你喜欢么?”
妗小小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跑到这荒野之地做什么?逗弄,还是戏耍她。
妗小小绷着脸,问道:“二公子你来这做什么?”
“找你啊!”他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却在有意无意的撩拨她的心。
“找我?”
纳兰止白和尘同光很快的融入,这山野村夫的生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这会走到灶台下,屈身往里加柴,升起火来。
妗小小更加不解,跟在他身后,问道:“二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忘了,这还是你教的我呢!”纳兰止白在灶坑扇火,火势高涨,他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