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熬的汤递给他,青山也是饿了,接过连汤就着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食之无味,但是下饭,一碗见底,又讨了第二碗,刚刚垫底,到第三碗时,妗小小没好气的回到东屋,开门见山对纳兰止白说道:“明天你们赶紧离开,好走不送。”
纳兰止白看了看她。
她这庙小,容不下他们这三尊大佛。
妗小小又道:“这么个吃法,过几天我这就揭不开锅了。”
纳兰止白笑着又从钱袋子里拿出几两银子,放在火炕上,她冷哼着把银子揣了起来。
晚上,她困意袭来,早早的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伏舒和青山在院外说着话,妗小小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那两人像两头绿头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妗小小只得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伏舒穿戴整齐,正在喂马儿,青山站在一旁,看到她来,一下别过脸去。
妗小小也不想理他,对着伏舒问道:“你们这是要离开?”
伏舒温文尔雅的点了好头。
妗小小喜上眉头,他们终于要走了,可以清静些,可是还没高兴多大一会,伏舒正色的说道:“我们离开,还请姑娘多多留心,照顾公子。”
妗小小小脸一垮,问道:“他不和你们一起?”
伏舒细细的注视着她面上的表情,见她有些不舒的样子,伏舒小心的说道:“是,姑娘我们先在前面镇子上的客栈候着,公子有什么需要,劳烦姑娘告知。”
镇子离十里坡不远,几刻钟就到。
妗小小没搭理他,转身气鼓鼓的回了屋。
青山又指着妗小小的背影,说道:“什么玩意,伏舒,你看她那样子,给谁脸子看呢?”
伏舒瞟了一眼青山,提醒道:“你又口不择言。”
青山扯着嘴,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妗小小一进屋,就说道:“你不走,赖在我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纳兰止白不答,只是再次的拿出一锭银子来,妗小小看在银子的份上立马消了声。
妗小小从小木匣里翻出散碎的银两,出了门,对着青山说道:“去集市捎回一斤猪肉来,嗯!是给公子做点荤腥。”
青山接过碎银,几次欲开口说话,又憋了回去,闷头驾着马车离开了。
最近妗小小手里银子充足,小日子也过的十分滋润,伏舒和青山隔三差五便到她这点个卯,坐上一会,她也会借机让他们捎东买西的。
她又拿出几两银子为自己买了几件颜色款式新颖的衣裙,也会去胭脂铺,购些胭脂水粉,女孩子都爱美,以前穷困潦倒,现如今手头宽裕了些,她也想明白了,要适当的善待自己一些。
村西头,老铁头的二儿子,今日成亲,用一两银子,娶了位瘸腿的女子。
妗小小握着五文钱去老铁头家随了份子,院子里做满了人,甚是热闹,老铁头媳妇一见妗小小来,很意外,平日妗小小穷,虽然一个村子住了些年,但是从没与人走动。
今日她这一露面,人们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妗小小回视,对着村里人亲切的笑了笑。
同桌一个年轻小媳妇,往她这边扔了几块喜糖,妗小小道了声谢,然后剥开吃了起来。
含在口中,甜丝丝的在嘴里化开,连着心情都变好了。
正等着上菜的期间,村民的眼神又齐刷刷望向她这边,上下打量,看的妗小小有些不自在起来,一度以为自己那里失仪。
妗小小刚要出言询问,突然身上一动,一件浅粉色轻纱披风落在肩上,她回头就见纳兰止白站在自己身后。
他长身玉立,着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竟又生出一番别样风姿,纳兰止白骨相又惊绝艳艳,往那一站就如蛟龙飞落蛇鼠窝,格格不入,却又因为他,而蓬荜生辉。
他这一出现,真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妗小小撇着嘴,真是大出风头,招摇过市,没事他跑来做什么?
妗小小回身,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纳兰止白璀璨一笑,弯着身子,举止亲密的在她耳边说:“找你啊。”
妗小小凝眉,“哪都有你,我可不想被人误会,你快回去。”
纳兰止白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嗯!好像晚了。”
妗小小咬牙。
他一定是故意的。
本来这场婚礼的聚焦点是那对新人,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他们二人的关系来。
有人让出了位置,纳兰止白做在了妗小小的身边,做出一副体贴入微,又毫不避嫌的样子,为她夹着菜,人多,妗小小也不便多说,只得用眼神示意,可他就仿若看不见,继续手里的动作,很快妗小小碗里推成了山。
村民眼里更加意味深长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