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今咏像猎狗一样去蹲守了三四天,让女孩子们有些精神衰弱后才警告般地离开。
连朴煜现都佩服她的凶狠,“实在看不出来你还是猛犬挂的。”
“我打架很厉害的。”她颇为自豪,但并没有人相信。
今天是朴成训来等他们结束,因为教练有事他的训练取消,百无聊赖地坐在边上看着他们训练。虽然模式大不相同,但运动归根到底是件差不了多少的事,混着汗水和泪水,只有坚持到最后才会有结果,虽然他早两年先开始,但并没有多自豪的把握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只要咬着牙坚持就行了,所有人都有个笼统的大目标,说要上奥运,但俞今咏没什么想法,如果有梦就能实现的话奥运场馆早就爆满,她不过是随波逐流一般,不想第一个说放弃。
休息的时候坐在朴成训边上,皱着眉头喝水,他探出了头,“没事吧?”
“有什么事。”
“疼痛可以忍耐,但伤痛是不可以忍的。”朴成训不赞同地说着,“运动开始之前都有教过,不爱惜自己身体可不行。”
他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长瓶的止痛喷雾,他习以为常地带在了身边,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给俞今咏用上。朴成训蹲在地上,掀开她的裤腿,白皙的皮肤上果然有成片青紫的印记,大家都是这样的,明明是这样的,他看了却觉得很心疼。
忍着难过给她喷上药膏,瞬间的凉意像冰封般席卷,俞今咏抓着朴成训的肩,很认真地看着他。
“谢谢。”
“这句话说过了,下次换句别的吧。”
“你想听什么?”
朴成训坐回俞今咏身边,把喷雾递给她,“这瓶先给你,回去还是要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知道了。”
“随便说什么,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很开心。”
才反应过来,他回答了刚才的问题,俞今咏喝着水,莫名有些语塞,扭紧瓶盖放到一边。
“我生日,你会来的吧。”
他的生日比俞今咏早两个星期,算了算,那时候她还在韩国,“我会来的。”
朴成训显然很高兴,挤出了漂亮的酒窝,“我就知道,我第一个邀请了你,等下我再去和煜现哥白知愿说。有你们就充足了,我第一次邀请朋友来我的生日,妈妈也很高兴。”
金智亨欣喜于他的社交,尽管出去的次数变多,也并没有阻拦,他们是擅于教育孩子的类型,也可以说是很用心的类型,朴成训的天真不无关系于父母的教养。他还叽叽喳喳畅想着,俞今咏发着呆,头越来越疼。
“……所以都不知道接下来你的生日要准备什么礼物,我要用心思考了,你会邀请我的吧,今咏?”
思绪像落水的线,毫无目的地飘渺着,被提问时突然拽出水面,她反应了下他的问题,“我大概……”
对上他认真的视线,她烦恼的不是友情,是更难堪的东西,不得不做的事,是横在她心上的利刺,虽然拼命训练,但心神不宁,有时候自暴自弃地想着干脆受了伤,就不用回到讨厌的地方,人生下就会逃避,她的基因里,肯定也带着令人恶心的那部分。
“我得去日本,不会在韩国过生日。”俞今咏认真地说着,眉目间是难以言会的感情,朴成训看不太懂,却觉得不是好事,她像要飘走的蝴蝶,一点都捧不住。
朴成训握住她的手,“还会回来的吧?”
俞今咏点头,“不会待太久。”
“那就行了,”他重新露出笑脸,如释重负般,“你可以和我一起先过,然后等你从日本回来我们再给你补过一个生日,这样你可以过三个生日!”
相交的手收紧,朴成训稚嫩的脸靠近她,“今咏,不要伤心。”他能看出来,因为笨拙只能依靠体温给她安慰,泛红的耳朵是隐晦的证据。
“我没有难过……”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
俞今咏其实没有撒谎,她很能打架。转校的原因妈妈说是那破学校待不了正常人,实际上和委婉的劝退也差不了多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分地介绍了自己从日本转来,虽然国籍是韩国但有一半日本血统。不常用的语言并没有那么流畅,沟通就算了听课总有些吃力,学习上勉强性格也并没有那么开朗,那时候的俞今咏是这样的,带着潮湿的泥土气味想要钻进去一了百了,不活泼不阳光不讨人喜欢。她讨厌自己。
粗暴的争执,激烈的言语,绝望的推搡,是她最初的记忆。想不起来美好的日子跟着他们破碎的爱一起离去,天真的笑变成了勉强的笑,很早,她就开始懂事。看着妈妈一天又一天辛勤地工作,为了她而努力和吃苦,她每次坐在夕阳下陪伴着妈妈工作,听着路过喧嚣的家常话,静默着构成了后来的她。
离婚只分到了酒屋的经营权和女儿的抚养权,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就算待的再久也不是俞善歌真正的家,落魄地回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