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又看了一眼乖顺站在房中的能安,问他:“怎就你一人来了,王爷呢?”
“回大相公,王爷怕人多打眼无端生事,便叫我先来探路见过大相公后再商量如何将他接来。”能安说完看了一眼傅敬之的表情,又道:“大相公不必担心王爷,王爷自入城以来一向小心,无人知晓王爷身份。此时能安虑陪着王爷,就在这崇仁坊北头的一间客舍中,只等大相公吩咐。”
“早知如此,王爷又何必非要独自入城,平生这麻烦事。”傅敬之心中有火,但韩王毕竟是皇子,他只能供着,只能想了个法子吩咐能安:“劭国的宫宴设在申正,接王爷来此耽搁不得。一会儿你带几个人,就说想逛逛崇仁坊,再到王爷处,叫王爷换身衣裳,和你们一同再回来。”
能安应声要退下,傅敬之又叫住他再叮嘱:“王爷来后洗漱更衣,然后立刻请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诶大相公且放心,我一定将王爷带到。”
能安去后,孟攸宁便与能虑在店中候着,等了好一会儿,果然听外头有不少魏人入店,口中说的都是魏地方言,能虑仔细听了听,对孟攸宁道:“王爷,听这声音是大相公身边的人。”孟攸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众人入了这间客舍,只说自己是魏人,四处打听了知道这家店蒸羊头做得好非要来尝一尝。掌柜的哪里猜不出来这是今日入城的魏国使臣,知道生意来了,自己迎上来给几人做介绍。能虑便趁这机会回了孟攸宁的房间。
能安见他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包裹,便问:“如何,傅大相公怎么说?”
能虑把手中的包裹递给孟攸宁,对他说:“傅大相公叫我带了楼下这些人一起来,我们与王爷都换上这使团的衣裳,一会儿与楼下的人一并回去,只当是一起用了饭的同僚。”
孟攸宁想了想,果然也只有这么个好办法,正好几人带的东西也不多,便叫能安先去结了住店的银钱,主仆三人全都换了一身衣裳,能安与能虑一人背着一行囊,盯着底下人的动静随时准备离开。
这家的蒸羊头果然做得好,楼下几人吃得尽兴,另叫了格食与新丰酒,每人囫囵灌了三两酒才准备离开。孟攸宁等得也快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等到能虑从外头开了门,叫他与能安一齐到后院马厩,绕道前门一起离开。
与能虑一起来接孟攸宁的人都是傅敬之身边随侍,平日里也习惯了这样作风,并没多想,等在后院见了韩王,见他脸色不好看,这才想到自己兄弟几人在楼下吃饱喝足,王爷在上头却是一口肉也没吃,赶紧纷纷谢罪。
孟攸宁穿着这粗布衣裳本就觉得不习惯,不想再耽误时间,随意摆摆手说:“罢了,事情如此,还是赶紧回去,你们也好向大相公交差。”随侍赶紧应下,一行人装作吃多了酒,你搀我我搀你,能安和能虑一边一个扶着孟攸宁,就这样总算到了魏国使团下榻的驿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