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像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停了下来,忽然闭了闭眼,语速也加快了些,一股脑说:“韩王殿下自请留在劭国游历贵主也是知道的,昨日韩王殿下请某来求一求陛下。韩王殿下在劭国这半月来领略劭都风情,日日在城中听劭国百姓谈起贵主所办女学,钦佩不已,想到自己与贵主一样,是一国的皇子,自觉眼界浅薄,着实惭愧,便,想求一求陛下,能再考虑考虑前头搁置下来的议亲一事。”
宋燕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中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开口便问:“韩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到那日韩王明明同自己讲过不会再提此事才说了这句话,此时便显得突兀,只好趁傅敬之还没想好说辞再逼问:“韩王殿下若是真心,怎么说话这样含糊?求陛下考虑议亲一事?韩王殿下不如直说,他究竟是想求娶我劭国哪位贵女,把话说清楚了,才好叫陛下考虑不是?”她自然还是不愿促成此事,所以故意说的是劭国贵女,而不是劭国公主。
“这——”傅敬之目光躲闪,只说:“韩王殿下却也没说,想来是,陛下愿意将哪位贵主下嫁,殿下都是感激的。”
自傅敬之开口以来便一直沉默着的劭帝冲宋燕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转而问宋燕靖:“太子,此事你怎么说?”
宋燕靖没有犹豫,上前一步回道:“回陛下,儿自然也不赞同韩王做法。韩王若是真心想求娶我劭国贵女,好歹也要表示出自己的诚心,讲清楚了自己想要求娶哪位贵女、为何出尔反尔,又有怎样的决心,如此才能拿来请陛下来考虑。如今傅公却连韩王究竟心仪哪位贵女都说不出口,儿实在是不敢想象,韩王口口声声说请陛下再重新考虑劭魏姻亲,自己究竟对此事能有几分真心。”
“嗯。”劭帝点点头,又问傅敬之:“傅公,你提的这件事,我劭国是什么意思,你清楚了?”
傅敬之松了一口气,赶紧回道:“是,清楚了。”
“韩王当日请求魏国使团离京劭后在劭国暂居,这本不合规矩,看在韩王诚心的份上,朕允了。但韩王也该知道,他虽贵为魏国皇子,在劭国也该遵守劭国规矩。”劭帝瞟了一眼站在殿下满脸火气的宋燕绥,看明白了她没参合到这件事里头来,心中安定下来,对傅敬之说话的语气也好了不少。“这件事就说到这里,往后你们几个与韩王都请不要再提了。”
殿下三人皆称是,劭帝却在此时对宋燕绥说:“朕与太子还有事商量,斐斐,你今日办事前还是先到你阿娘那里去一趟。”
独孤皇后并没有叫她往凤阳宫去跑一趟,况且傅敬之还在场,劭帝却直接改口叫她“斐斐”,宋燕绥有点搞不清楚劭帝忽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问:“陛下,儿能不能问问陛下,皇后殿下这样突然,是有什么事要同儿说?”
劭帝看了她一眼,却说:“那是你阿娘,你阿娘要见你还需要什么借口?她叫我喊你去,你只管去便是了。”
宋燕绥又去看宋燕靖,宋燕靖今日虽然还没见过独孤皇后,劭帝说这么一句话他也觉得突兀,但他旁观者清,并不难猜到劭帝用意,也跟着哄宋燕绥:“阿耶说得是,阿娘想见你,你便赶紧去一趟,想这么多做什么?”
宋燕绥只能行礼退下,转身时看到傅敬之神色古怪,宋燕绥虽然心里仍然觉得奇怪,却也不想管,径直离开忠诤殿,转向独孤皇后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