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灯自然在的,他甚至把它挂在了床上,鉴赏了好几日。
还好现在是夜晚,她们也不太能瞧见还挂在床上的灯。
事实上,溶娘送他的东西,他都好好收藏着。
只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只是藏着,不在示人,也不想让他人知道。
该如何开口这灯笼就在不远处呢?
他有些迟疑。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让溶娘爆发了:“所以,你是真的把我好不容易赢来的,送你的灯,转头就送给了冷应雪是吗?”
嗯?什么?
他当然想否认,可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来。
溶娘还在等他的回答。
忽然间他觉得如果自己否认了,就落下风了,遂摸棱两可道:“你怎么对她成见如此之深,她又犯不着你什么!”
溶娘上前一步道:“文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这样子,像是在摊牌逼问了。
只是怎么可能呢?
正儿八经说起来,他与冷应雪又接触不多 ,又哪有对她来得上心呢?
他想否认,可他做出的,唯有沉默。
溶娘又上前一步,问道:“还是说,文哥哥想要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
文奕继续沉默。
他也不知道今天的他怎么了。
溶娘走到他面前,眼中的泪水都要落下来了,她强忍着,又问了一遍:“我是断不能让我丈夫享齐人之福的,但我也不会勉强他人,我最后问一句,那咱们的婚约还能继续吗?”
这可严重了!
文奕急忙回道:“溶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怎可如此儿戏!”
其实溶娘只是想等一句否认,没想到是这样的否认,她有些失望,泪控制不住掉了下来,道:“好,我知道了!”
接着她转身对安生回去说:“我们回去吧!”
文奕想挽留,告诉她不是她想的样子,手都伸了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张口,溶娘两人就消失在他面前。
在把溶娘送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的溶娘开口道:“安生,你那有酒吗?我不想回家,想喝酒!”
酒自然是不缺的,一行人又转到去了安生的家。
小丫头刚倒好一酒樽,溶娘转头就拿起酒壶仰头就灌,惹来小丫头的惊呼:“小姐,你仔细些喝,小心呛着!”
安生拿走溶娘灌着的那壶酒,道:“起猛了,明日被你爹爹知道了你这么喝酒,不止你腿打断,我腿估计也会打折!”
溶娘“嘿嘿”笑道,一把抢过酒壶,道:“不会连累你的,今晚我就在你着睡,我吩咐了侍剑回去报消息去了,我爹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打折我的腿。”又开始仰头灌。
想来近日逢这些场景,她是很不好受的,罢了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且随她吧。
李仪仪被溶娘从被窝里拉出来陪酒,看溶娘这伤情的模样,偷偷问安生,这是怎么了?安生把下午从周安瑾处得得消息,夜探文奕的事简要与她说了下。
溶娘估计喝到了伤心处,拉着安生问:“我总觉得我和文哥哥距离越来越远了,你说,我怎么把他越推越远了?”
原谅安生就是小白一个,她也不太懂。
李仪仪摸摸溶娘红红的脸庞,怜惜道:“可怜的姑娘,你怎么说是你的问题呢,有些人哪,总是既要又要还要,你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这么个人,不要怀疑自己有问题!”
溶娘傻笑,问道:“是真的吗?那怎么回到以前呢?仪仪你有招吗?”
看着李仪仪的脸庞,溶娘总觉得忽略了什么,李仪仪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如实把问题问了出来:“李仪仪,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李仪仪倍感意外,作为不受宠的公主,哪有那么多机会见到外人,仅有几次出席宴会的场合,居然让溶娘记住了,这姑娘有两把刷子。
但李仪仪压根就不慌,道:“你没醉酒都没说见过我,怎么醉酒了就说见过我了?可见是把我和谁混在一起了!”
溶娘不太清醒的脑子里想不出反驳的话,点点头:“也是,没道理我没醉酒那会认不出来,醉酒了就想起来了,不对!我没醉酒!”
哪个酒鬼会说自己醉酒了的。
李仪仪哄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你没醉酒,话说话来,你为何一直念着你文哥哥?文哥哥走了,还有李哥哥、徐哥哥不是,男人还不好找?让安生给你找,想要哪个哥哥就要哪个哥哥,青城多得是!”
安生汗颜,她也不认识那么多哥哥呀……
溶娘摇摇头,道:“如果不是文哥哥,我才不要才青城这地方呢,人又不熟,又没有什么好姐妹……”
安生忍不住问:“那如果你文哥哥,还在你与冷应雪之间摇摆不定,你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