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娘被问住了,久久不说话,她垂眸思索了许久,站起身,对着天上的月亮,遥遥敬了一杯酒,平静道:“若真到那一步,自该是应如何了断,就如何了断!”
安生看那身影,总觉得,平静地,不都像平时的她了。
第二日傍晚,溶娘昏昏沉沉醒来,扶了扶脑袋,气虚道:“什么时辰了?”
李仪仪奉上蜂蜜水,道:“这都第二日了,天都要黑了!昨儿喝得可是爽快了!你爹可是来好几回了,瞧见你还没醒过来,直言等你回去后要打断你的腿!”
溶娘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惊呼要下床回去,李仪仪赶紧上去按住:“别动,别动,跟你开玩笑呢,你们侍剑回来,说你爹爹让你好好休息,说你在安生这他放心!”
溶娘乜了下李仪仪,李仪仪笑着把水往前挪了挪,溶娘接过,直接喝了,空荡荡的五脏庙舒爽了些,她问:“安生呢?”
李仪仪让溶娘下床,移步到小桌上,上面有一些粥食,正好让溶溶垫垫肚子,她回答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安生一大早就去找周县令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溶娘也没想到自己能在青城交到安生、李仪仪这样的朋友,她们一直为她奔走,她有些感动。
她想,即便以后她回京城了,她也会想念现在与安生、李仪仪呆在一起的样子。
待溶娘吃完,安生垂头丧气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
安生道:“今日去县衙,发现周县令不在,随从也不在,问就是出去了,去哪了?什么时候回一句准话都没有,周县令不会言而无信吧。”
溶娘着急道:“你快与我详细说说。”
安生便一一道来,为了补小姐妹昨晚在她文哥哥面前卖弄消息的锅,安生决定一大早就去县衙催催周安瑾快些速度。
一过去,府里守着的门卫道周安瑾出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一概不知,安生想着顶多下乡去了,中午便能回来,没想到午后去的时候,得到的消息还是一样。
鉴于之前夜探周安瑾多次,安生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把着周安瑾不放,想着周安瑾旁边的随从像是颇得他信赖,由这位随从传达也是一样的,便向门卫问起这位随从的下落,哪知得到的回答还是一早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安生就不信逮不着人,就在刚刚,她又去了一趟,还是早上的回答,她有些生气了,在府衙后头偷偷找了个角落,捏了个决,想知道周安瑾到底在哪。
还没测出来呢,天上砸了个石子正中她的额心,她赶紧把诀撤回来,老天爷的警告不能不听啊,不然下次就不是一个石子了……
溶娘瞧见安生额头的红肿,担忧道怎么了,安生还能说实话吗?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李仪仪倒是知道周安瑾此时在哪的,心中暗暗对溶娘、安生说声抱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是,永城侯的事还以为老早就解决了,哪想到那位月娘居然留了后招,账本里关键几页居然不见了。
难怪那会她乖乖束手就擒,她早料到,这账本送回京城,根本无法给永成侯定罪。
太子大哥暗暗调查,认为这关键几页的线索还是在这青城县,为免打草惊蛇,便传密函给她,让她偷偷传讯给周安瑾,命周安瑾接着调查。
想来他已经开始着手查了,所以安生一天都没碰到。
听了前因后果,溶娘有些萎靡道:“那这可怎么办呀?”
安生也有些苦恼,她在房间里踱了踱步,干脆道:“要不我们自己来查?!”
溶娘犹疑:“咱们能成吗?”
安生道:“咱也没办法知道周县令什么时候回来,只能干等着,时间越长,那青岳寺嫌疑不是你的也变成你的了,到时候可不得让冷应雪得逞吗?”
一提到冷应雪,溶娘就恢复了精神,她握紧小拳头,整个人像个小火球,道:“好,我们去查,我就不信我们查不出真相!”
说干就干,过了一夜的清晨,安生、溶娘、小离一行人就来到了青岳寺冷应雪倒地的石阶前,李仪仪此次有事不在,只是安生,瞧着有些虚弱。
溶娘奇怪道:“安生,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有苦难言。
昨晚,安生实在气愤周安瑾放鸽子,于昨夜又夜探周安瑾“香闺”,等了他半宿,居然都没回来,安生气不过,动了些术法想找周安瑾所在之地。
没一会儿,传来腹痛,安生觉得可能是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能忍忍,就继续动术法,哪知越动术法,肚子越痛,安生明白了,这时惩罚,哪里还敢再查,只得收了术法,狂奔茅厕,即便被小离一直灌赤狐草水,也一直待到天亮才起身。。。
这次惩罚,有些重啊。。。
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怎么能说呢,安生只得说:“昨晚一直在想今儿要怎么找证据,想得睡晚了,所以今早有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