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落人眼里,爱而不得,偏偏上赶着呗,她不在乎。
陆琮予这话说的自若,就跟啥也没听到似的,浅笑盈盈,“席面上就三个孩童,两个未束发,一个未及笄,两个都离开了,那我这第三个自然跟来看看咯。”
檀琤珈看了看他手中的羊角玉壶,皇后娘娘真是一碗水端的平,想想久经沙场之人,怎会不饮酒呢,居然也给人准备羊角玉壶。
南承乐把桌上两个玉壶端起,一副我磕到了模样,悄悄说了句:“姐姐,我先拿着走了哈。”
“诶,不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啦。”檀琤珈叉着腰,看着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屋门,陆琮予还给人让出一条道,那么她也可以吧。
刚走几步,就被陆琮予那肩宽体瘦的身姿挡住去路,又想到她刚说的那句:我不配死他。
是能让她回想心梗的程度,那只是说给南承乐听得,不得当真,心有不甘,但事出从权,她打算来硬的,冷着脸,“世子爷,麻烦让让。”
陆琮予腹黑偏执也不是一日两日,连他自己偶尔也会分不清他到底什么性子,弯下身子,怕人抬头看他脖子会酸,平视对方,缓缓说:“郡主,刚还不跟人说配不死我。”
檀琤珈嘴角略微扯了扯,她真的很想把人打一顿,奈何行不通,至少现在不行,容易令人反感,更容易令皇后舅母担忧,而且看着陆琮予眼神,眸子黑亮,如她眼中映着的月光无二,眉眼温和,既温柔又无辜,好似她做了天大错事,“啊,不然呢。”
轮身份,她这两个身份就是高他一等,扬起下巴,大言不惭:“我配六百个你都配得上。”
“不如我向皇上把你讨过来,不知郡主意下如何?”戏完她,陆琮予进屋直径打酒。
檀琤珈对这话确实感兴趣,不过人不喜欢她,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要的是陆琮予付之行动,现在需要的是不回话,甚至理都没理,就离开。
人嘛,总是喜欢得不到的,或者快到嘴边,又飞了。
陆琮予听人脚步离开,手顿了顿,接着笑了笑。
宴席上那出帝女花早已落幕,这会儿是‘卖水。①’伶人灵动,音清脆悦耳,吸引耳目,未曾有贵人注意是否有人离开。
萤火迎上来给檀琤珈斟酒,关怀:“郡主,莫要吃醉才是。”
檀琤珈点点头,这是皇后舅母特意备的茶水,若吃醉,所有人都该说是皇后舅母考虑不周。
黄卿珞见人都笑容可掬,不禁提议:“不如我们大家来作诗吧。”
“皇后娘娘提议甚好。”李月瑶在一旁恭维,这正合她意。
这话不说檀琤珈还不曾注意荣妃,这人说话从来声尖不圆,深藏色衣裙得体是得体,用力过度也显老气横秋,在一旁阿谀奉承,生怕别人看不出她那点心思似的。
左不过是想让李沅出风头,好为人择个好夫婿,在场适龄不是皇子,就是小王爷,这算盘打得挺响。
李月瑶视线瞥了瞥正盯着丫鬟剥螃蟹的檀琤珈,双眼微合,她早就看这福乐郡主不顺眼,若不是她,李沅侄女真成公主府郡主也说不准,故意找茬,“那不如就端蕙妹妹家的小郡主先来吧。”
南晋元与黄卿珞相视一笑,觉得此意甚好,“那就绒绒先来作诗一首。”
俩人起先就商量好,这次宫宴带着荣妃与李府,为的就是让人露出马脚,这么快也在俩人思虑范围,毕竟这荣妃有心计但不深。
陆琮予回来就赶上这一出热闹,没曾想众多人目光都集在他对面少女身上,竟是让人作诗一首,眉眼微微一挑,他倒是没见过檀琤珈这副专注思考模样,雅兴趣满,坐下自顾自斟满酒盅。
檀琤珈目光扫了眼八仙桌一旁她那把扇面,‘玉梨独枝淡香清’这几字还是她自己琢磨的,荣妃真真是推她出来挡刀子呢,忽而想起皇后舅母说的那句,李府没好日子嚣张,眼睛闪过一丝灵光,莫非已经开始。
这场宴席李月瑶既能把她推出来做着第一个,肯定是为李沅做筹划,再怎说,十四岁与十六岁也是有差距的,先听差的,再听好诗,才有对比。
湖面欲起地风轻飘飘落于人身上,吹得满目绯红欲明欲灭,更显娇艳欲滴,檀琤珈想起了早时梦里她站于北冥皇宫那棵梨花树下,不过刹那:
“玉梨卿卿春来俏,白云绵绵携风散。有女昭昭常自在,琼花碎碎落满头。”
少女声音未退娇稚,携风伴月,灌入众人耳畔,带着清香。
陆琮予想起昨日檀琤珈站在陆府梨树下,问他喜不喜欢梨花,他答:谈不上喜欢。
南承乐偷偷朝着她她竖大拇指,悄悄说:“姐姐,真厉害。”
福乐妹妹真厉害,黄静柔人坐的虽远,手默默鼓掌,她那皇帝姑父与皇后姑母还没开口,她是不能大声叫好,不礼貌。
“绒绒,你作这首有名字吗?”南晋元一脸慈祥,他一生无子,更别提女儿娇软,早早把檀琤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