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岱余宴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白色手套,在操作台检查一遍,转而从保险柜里拎出两把射线步木仓扔给温时,“拿上武/器防身。”
温时抱着 木仓 ,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保险柜里藏的武/器啊?”
“不然呢?”岱余宴推开舱门,狂风夹着雪迎面扑来,衣肩和领口都被糊上层雪沫子,他弹弹领口,从时空舱上下来,地面积雪很厚,踩上去几乎湮没了皮靴。
温时跟在他后面,跳下舱门的时候猛的打个寒噤,“可真冷,这么大的雪,荒山野岭的往哪走?”
他们被卷到这里之前,还是小暑天呢,穿的特别单薄,乍一下鹅毛飞雪,如果找不到避风雪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就得冻成冰棍。
岱余宴转头看了温时一眼,往旁边一棵松树下指了指。
温时顺着方向看过去,松树下立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制路牌,上面用白漆画着个单箭头,紧挨着一行小字:由此直行三百米––整待区。
“鬼扯。”温时把步木仓背在肩上,鄙夷的很,“这里放眼望去几乎全都是雪和被雪压弯的松树,有人就怪了。”
他话刚说完,抬头发现岱余宴已经走出很远了。
温时:……这哥儿们是没有在野外生存的基本判断能力么?
“哥,你等等我。”
铁牌诚不欺人,两人在雪地里走了三百米,真的见到了整待区。
长得跟海市蜃楼一样的整待区。
地方挺大,街道上雾蒙蒙的,道路两旁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几十间木屋,每间木屋门前都竖着‘整待区’字样的牌子,外头半个鬼影子都没有,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温时扯扯岱余宴:“哥,咱们还是小心点,这地方瞧着,不太人间啊。”
岱余宴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摘下白手套,“猜猜,屋里都有些什么?”说着踹开了木屋的门。
门被踹开的刹那,屋里时钟正好响了三下,一屋子的男女老少如惊弓之鸟般警惕的看着他们。
有个黄头发的女人正在堆木柴生火,看到岱余宴和温时也是一愣,但相比其他人惶恐不安的模样,她明显的从容冷静,点燃火后笑着招呼岱余宴和温时,“我们比你俩来的早一点,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来之前,那个钟已经报过一次时间和怪诞的要求。”她指着挂在墙面的绿色人脸时钟,“也不知道声音打哪儿发出来的。”
人群里挤出来个胖子,个头不高小眼睛毛刺头,他上下打量着岱余宴,看到岱余宴肩章上的两条金色细杠和四枚星徽后,下意识缩了缩,问岱余宴:“你是政府部门的?大官吧?”
岱余宴闲闲操着手,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兀自走到火堆旁坐下,问黄头发的女人,“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黄头发的女人眸光微动,眼睛已经弯了起来,“二百五十个人。如你所见,其中有学生,孕妇,青壮年,老弱者,还有你和我这样的特战员。我是771特种大队乔年。”
岱余宴点个头,“t1,代号d。”
温时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心里不乐意了,忍不住插话:“那个……不好意思乔女士,那是我岱哥,麻烦让让。”
乔年这才从岱余宴身上移开视线,转而看向温时,打量一番后,她不知在斟酌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恍悟了什么,咸咸蹦出俩字:“窃贼?”
温时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干笑一声扯了张沙发在火堆旁边直接躺下了,他身上背着两把步 木仓,震慑力很足,刚才乔年那俩字蹦的声音又有点大,一时间屋里两百来号人又往墙根缩了缩。
岱余宴抬眼,越过温时挡脸的手臂,可以看到他嘴角不开心的下垂着。
乔年看看温时,再看看岱余宴,张嘴刚想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就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门窗,有几个孩子已经有了哭腔,马上被大人搂在怀里捂住了嘴巴。
大白天的遇鬼了,莫名其妙就被关进这个小木屋里,进来之前还被强制上交了沟通芯片和无线电磁仪器,连腕表都没放过,问题是还不知道上交哪里去了。
挂在墙上的那个阴间钟表隔段时间就播报一次:在下个副本开启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整待区。
刚进来的时候有人不信邪,非要出去找刺激,出门就爆炸,连血水都没淌地上人就没了。本来屋里有二百六十一个人,不信邪吆喝着出去的那十一个,最后半条腿都没剩回来,大家都吓傻了,动也不敢动,现在突然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所有人的脸都黑了,难看到极点。
片刻之后,大钟摆沙沙的又传出声音:
【所有人员已全部转移完毕,距离下场副本开启时间:36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