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言僵直地站着,脑子里搜索着过往看过听过的知识,看有没有能够应对蓝甜这人的方法。
安静了一会儿,蓝甜出声道:“可你的脸还是很红,说明余热未消,你今天还是继续休息吧。”
纪斯言深吸一口气,认真诚恳地看着蓝甜,“蓝姑娘,昨日谢谢你救我。此恩我纪斯言记在心里,日后姑娘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定全力以赴。今日在下已觉身体已大好,家中事务亟待处理,就此告辞。”
蓝甜见纪斯言一本正经地跟她道谢,内心十分欢喜:“原来你叫纪斯言啊?真好听,这三个字怎么写?你教教我。”
纪斯言仍旧认真地说:“这不是重点。”
蓝甜低声嘟囔:“是重点啊,我真不会写这三个字,我是说真的。”
见纪斯言有些严肃的表情,蓝甜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我说过了,你不必谢我的。”
纪斯言继续将要说的话说出来:“蓝姑娘,我们好好谈谈。”
蓝甜听话地站在一旁,神色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纪斯言,似乎是要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脑中。
纪斯言轻叹:“姑娘,我在城郊酒馆所言句句属实,在下确实有一未婚妻,是父母在我儿时就许下的,今年年底完婚。在下家中遭难,婚约是父亲留下的一个期盼,在下不能失约。姑娘恩情在心,在下没齿难忘。”说完,端端正正给蓝甜施了一礼。
蓝甜不自觉摸摸胸口,又摸摸额头,宿醉让她头疼,纪斯言的话又让她心疼,一时竟不知道是心更疼还是头更疼。
“我知道,你说过你有未婚妻。”她将他从坟地带回来,就真只是想救他,私心里自然是想把他留在山寨。“先来后到的道理我懂,我只是觉得我们有缘,恰好见你晕倒了,便带你回家了。”
纪斯言见蓝甜终于正经起来好好说话,心下稍稍放松。
“可是在我们寨子,不讲先来后到的,只讲强取豪夺。”蓝甜一本正经地跟纪斯言讲道理,“所以别说你有未婚妻,即便是你有妻子,也是可以留在寨子的,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纪斯言想也不想果断拒绝。
蓝甜抿抿唇,见纪斯言如此抗拒,便故意说道:“昨日我带你回来,老爹和寨众们都把你当成我未来相公,老爹已经准备让我们成亲啦。”
纪斯言的心立马提到喉咙,成亲?!
蓝甜见纪斯言脸色由红转白,担心他的身体,便不再逗他,正想澄清,就听得门外一阵吵闹。
“哟!哪来的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一个人送上门来了?”
“放开我!各位大哥、大叔、大伯,哎哟,还有婶子们,各位好汉饶命!”少年人声音颤抖不止,但求饶字字清晰。
纪斯言听出是纪成的声音,心下一惊,着急地就要踹门,蓝甜也听出了不寻常,赶紧拉住纪斯言的袖子,将门打开。
纪斯言第一时间冲出房门,就见一群人将一个少年围在中间。
“独闯拢山寨,你小子很勇啊。”一个疤脸大汉拍拍他的脸。
“我来寻我家少爷,求各位好汉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少爷!少爷——”
“啊——哈——”
“我搜个身你鬼叫什么?再叫我把臭袜子塞你嘴里。”疤脸大汉面无表情地进行着常规搜身操作。
“哈哈哈哈,好汉哈哈住手,我怕痒啊——”纪成又怕又笑又痒蜷成一团。
“纪成!”纪斯言跑过去,奋力拨开人群将纪成从地上拉起来。
“少爷?嗯?少爷!你真的在这里!你没事吧?太好了!”纪成原本就吓软在地,腿上没力气,只能抱着纪斯言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哭声好不凄凉。
“你怎么来了?”纪斯言看到纪成,内心十分欢喜,“陈叔和刘叔也来了吗?”
纪成抹了一把脸,哭着道:“刘叔回庄子了,陈叔在城外接各地来的掌柜。”
“就你一个人来了这里?”最后两个字纪斯言没控制住,差点破音。
“我送完信,发现你一直没回家,就去祖坟那里寻你,可是瓜果祭品都在,却不见少爷你。后来我看到土里有马蹄印,便跟着一路过来,就到了这里。没想到,少爷你真的是被山贼给掳了。少爷,你没事吧少爷,有没有被山贼......”纪成见到纪斯言激动万分,不顾纪斯言的眼色,一口一个山贼。
“我很好,”纪斯言抓住纪成的胳膊,打断他的碎碎叨叨,“我很好,多亏了蓝姑娘。”
纪成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环顾四周后立马又紧张起来,他发现自己和纪斯言被一群山匪围在中间。
他展开双臂,像只老母鸡一样挡在纪斯言身前:“少爷你别怕!”
疤脸大汉抱着双臂,看两人都弱不禁风的样子,直接翻了个白眼。
蓝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