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软言细语地同他说,累了便要歇一歇,这竹简这样厚重,哪里是一时能看完的。一会儿又问他会不会洞房,说他们稍后便要去成亲,他若是不会的话,她可以教他。一会儿又鼓着桃腮粉颊埋怨他,为何自己偷偷跑来坐秋千,都不带她一道,说着便起身要坐到他身旁,可秋千却小的只能坐下他一个。
他起身想要将秋千让给她,再推一推这个他一眼就很喜欢的女子,而后脚落地时便变回了成人模样,跟着便是两腿一边多了一个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喊爹爹,又晃着他的腿闹着要坐秋千,偏偏已然坐到秋千上的小狐狸却又鼓了小嘴,护食似的同两个小家伙争起来,说秋千是她同她师父的,谁都不给坐。
他当时被他们闹的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且小狐狸梗着脖颈据理力争的小模样又着实惹人疼爱,他看着看着竟不知礼数地勾上了小狐狸的腰,继而是周身光景皆化为娇嫩桃色,他也是那时才记起了所有,认出了怀里的人儿是他放在心尖上万万年的小十七。
只不过彼时的小十七……在他身下哭得泪水涟涟,香肩玉臂皆是桃色胭红,捏着小拳头往他心口上捶,娇娇啼啼地说他坏。
以至于他醒来时便有些迟,身边卧榻都是凉的,待寻到外头时,正好瞧着抱着个小酒坛蹑手蹑脚在往外走的小狐狸,那副贼兮兮的小模样,活像是要背着他出去会情郎,还偷了他一坛子酒……
……
白浅上神又自个儿倒了一盏酒,倒完又皱了皱眉,这酒怎地不如昨日的好喝了。
外头还是半点动静也没,她这都回来有一个时辰了,师父怎地还没来寻她,莫不是还在睡着?竟是睡得这么沉么?唔,想来是…咳,太累了,咳,那日他带她去母神那儿都是三日前的事了~
她不自觉地弯起嘴角,脸上也有些发热,伸手再够上小酒坛才发现酒都喝完了,想喊迷谷再送两坛进来又突然没了兴致。都怪她自己一时兴起,好好的跑出来做什么,也不晓得师父现下一个人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唔,师父素来是不踢被子的,还是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又起身扒在门口瞧了瞧,又歪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外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也不晓得师父走到何处了,还有多久才能到~
她恹恹地叹了气,有气无力地再坐回榻上,这会儿才瞧见小几旁搁着的还是上回她同师父回来时未用完的熟宣。
她抿嘴一笑,索性收了酒坛子拈来纸笔,母神离家出走时便是画了父神,不如她也来画画师父!
轻叩着桌面的小爪子突然忙起铺纸研磨,瞧着像是要作画,倒是有兴致。
战神抬眸瞥一眼笑意嫣然的小脸,复执起书简往后挪一挪,给白浅上神腾开些位置,等了片刻却迟迟未见纸上落笔,待再抬眸时便见原本笑眯眯的小狐狸在出神,白皙的小脸也红得似染了飞霞。
这幅小样子……一看便是没想什么好事。
眼前的画面愈发不堪入眼,白浅上神猛地回过神,忙连笔带纸一道收到一旁!昨个,唔,前日她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谁知他竟是随手化出一方小几同笔墨,而后便揽着她一道画…咳,若是好好画便也算了,他还一边画一边……咳,真是羞死人了!
她现下拿起笔脑子里便是那些羞煞人的画面,平白害的她都不能好好地作画了!
唔,也不晓得是否是她自个儿太过心虚又羞臊,怎地还老是觉着师父就在跟前看着她似的~
她清一清嗓子,又拿手背凉了凉脸,忽地便觉着坐不住,干脆再起身去瞧瞧师父来了没。
战神瞥一眼又探头探脑出了门的小狐狸,复垂眼看回手中竹简,眉眼里皆是深长笑意,那日也不知是哪个没良心的信誓旦旦地与他保证,言定不会丢不下他一人,结果这才不过三日……
白浅上神这回是走到了狐狸洞外也未瞧见半点人影儿,再回来时便有些担心,既担心又郁闷,她出来时就该将早前师父给她的小镜带着才是,或是给师父留个字条再走,也不晓得师父醒来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唔,也不知他晓不晓得来青丘寻她~
偌大的狐狸洞静得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仔细想来,自从师父醒来,这狐狸洞便未这样清净过了,等她同师父成亲,有了两个团子后便更是热闹。她这屋子也鲜少有这般冷清的时候,若换作平常,师父现下定是坐在床边在含笑看着她,又或是笑着唤她一声十七……
她不自觉地弯起唇,继而又怅然地叹了一叹,自打成亲以来,她还是头一回同师父分开这样久,定然是她太想念他,想得都好像瞧见师父眼下就坐床边朝她笑着似的~
她瘪着嘴又叹了一叹,回身间恰好瞥见矮榻上搁着的琴,这些年两个团子时不时便往狐狸洞跑,她同师父回来的便也多了些,阿爹许是怕师父住不惯,竟是不知打何处寻了块上好的料子给师父做了把琴,彼时她问阿爹她屋子里哪来的一把琴,阿爹还支吾着说是他在外头捡来的。
她指尖拨一下弦,琴音清润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