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嗓音清甜,再衬着如此静谧夜色便更是悦耳动听,若非她念叨的愈发不像话,他倒是真想再听上半刻的。
白浅上神念到最后一个桃花时顺手拈起了酒坛子,不想酒还未入口便听见了思念已久的声音,她忙转头望过去,果然瞧见师父正背着手走过来!
“师父!”她惊喜得喊上一声,起身便想奔过去却着急得忘了还躺在树丫子上,脚下一滑身子也跟着滚了下去,继而是踏实又温热的气息将她接了个满怀,也一下子将她空了小半日的心口里填满,跟着便又是一股酸溜溜的暖热翻涌起来。
近在眼前的眉眼含着笑,她却委屈得瘪了小嘴,方才还想着等他来了定要好好地将他晾一晾,眼下却是紧巴巴地勾了人家脖颈,嗓子也先没了出息,“你怎么才来~”
某只小狐狸的黏人姿态另人颇为用,只是这张口便兴师问罪,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战神紧了紧手臂,又将笑意掩一掩才徐徐开口,“不敢来的早,怕白浅上神一茶碗将我打出去。”
她撅着嘴正等着听师父解释,闻言却是一愣,又怔怔地眨了眨眼,忙推着他放她下来好好地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小白脸,“师父早就来了!”
原来她一开始觉出的气息和脚步声都是真的!他若不是早就来了怎会说什么茶碗,他定是瞧见她拿茶碗打迷谷了!那后头她去瞧时又未瞧见他……
她抿着唇皱起眉,心尖儿里的酸突然便又翻江倒海了,“师父竟然藏了身形不见十七……”
怪不得她总是觉着他好像就在她身边似的,可不是就在她身边,原来他隐了身形一直在看着她,看她那样想他都不出来见她……
她忍不住又瘪了瘪嘴,这会儿便是眼圈都泛上酸了,“那你现在又出来做什么~”
瞪着人的小狐狸一副要哭了的小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不告而别又或是离家出走的,他暗暗抽了抽嘴角,笑意又有些忍不住,“我若再不出来,只怕小十七便要去种桃花了。”
彼时花下美人悠哉游哉念着词的形容仍在眼前,着实是很有几分当真要斩了情丝去种花的洒脱模样,他轻挑起眉心,伸手环上小腰,“不如种桃花?”
师父这话虽问得轻巧,却委实很有咬牙的味道,她没由来地清了下嗓子,明明前一刻还在兴师问罪,不晓得怎地就没出息地软了骨头,身子也倚在了人家身子,但嘴上还是要撑上一撑的,“师父晓得怕了么?”
怀里的人儿梗着小脖子,要挟人的话问得似撩拨人,撑在胸膛上的小爪子还乖巧地攀上了他脖颈,他垂眸看着认真与他对峙着的小脸,默了又默,到底是没能忍住笑,含笑应上一声,“嗯。” 复又补一句,“怕了。”
她愣愣地眨巴一下眼睛,委实没想到师父应得这样干脆直白,且将她望着的眸子里尽是浓得化不开的温软情意,直看得她心尖儿都跟着软了~
她忸怩地撇过脸,又忍不住再看回去,既有些心疼又说不出地甜蜜,连带嘟囔出口的语调也黏糊了不少,“那是早年听老凤凰念叨的,不是十七自己说的~”
想当年老凤凰有事没事便爱念叨些个半俗不雅的酸诗,她如今回想起来也就记得了这么两句,彼时她深以为老凤凰念叨的这几句相思了无益,不如种桃花,是在感叹未能追求到她阿娘~
“若要十七说的话……” 她想得轻笑一声,什么相思了无益,不如种桃花,她是桃花要种,师父也要想,而且还能同师父一道种桃花呢~
师父挑着眉在等着她的后话,她心头一暖,突然便觉着甜得不行,“便是……不如种桃花,桃花酿美酒,美酒赠情郎——”
头顶的桃花徐徐飘落,她的情郎眼下就在她面前,桃花醉人,将她含笑望着的人更是醉人,她眨一眨眼,本来还未想起后头该接什么,此时却突然有了主意,“锁回狐狸洞!”
如此说着倒是当真有些心痒,静静看着她的小白脸笑得越发魅惑人似的,也不晓得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勾着脖颈将他拉近一些,“师父给十七锁么?”
问话的小狐狸端得一派娇蛮,偏偏盯着他的水眸却是勾人得紧,也不晓得是否是故意的,他强忍着笑意将小腰再揽一把,“你说呢?”
小白脸虽是又将问题丢了回来,还问得全是揶揄的语气,她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心口里也满满地塞了一罐子桃花蜜,正想干脆将师父拐回狐狸洞锁起来,他却凑近与她额头相抵,而后是温热的气息拂扫在唇边,说悄悄话似的道,“为何跑出来。”
定是近在咫尺的气息太过温热,惹得她一下子便红了脸,为何跑出来,咳,这要她怎么说~
本就近得连鼻梁都与她贴在了一处的人许是等得有些心急,竟若有似无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抵着她唇边低低地“嗯?”了一声,直嗯得她心尖儿一颤,脸上更是烧的厉害。
其实倒也没什么,咳,就是她看着他睡得香甜,又想着这三日他…咳,后面她就去外头先舒展舒展筋骨,许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