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日头正好不骄不躁,也许是当时外头的景儿尤为鲜亮明媚,她瞧得一时兴起,又想着逗一逗他,就跑出来了~
唔,不过若非要说……咳,倒是有一桩~
她不自主地咽了下口水,羞得委实不敢抬眼,爪子抵上他胸膛想躲,又磨蹭着拿爪子揪住他衣襟,脑袋也低得要埋进去似的,又兀自纠结了半刻才极小声地含糊出口,“谁让你做那么多回的,人家都说不要了,你还要~”
他垂眼看着红得欲滴血似的小脸,微怔了怔,不禁哑然失笑,怨他便也罢了,只是这缘由……
况且彼时她说的不要,着实是与欲拒还迎无异,亦更为动人心魄,他还只当她是怕羞,且也不知是谁几番偷瞄着画轴,分明是一副跃跃欲试也兴致勃勃的小模样……
他喉头有些发紧,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复将唇畔笑意忍一忍,也低头与小脑袋凑在一处,“没有很多回,只是久了些……”
她被脸旁的暖热挨得缩了下脖子,正想再往怀里躲躲,却忽地一愣,而后脸颊登时似被火燎了一把,羞得忙拿爪子推上他胸膛,哼唧出口的嗓音也打了颤,“不许说~”
什么叫没有很多回,还久了一些,她是在同他说久不久的问题么?师父真是越来越!越来越讨人厌了~这种话怎地也说的出口!真是羞死人了~
他气息里逸出一声模糊的笑,将扭蹭着想逃的小身子拢回怀里,再贴上小额头好好瞧一瞧羞得没脸见人的小娘子,“还有旁的么?”
她被贴在鼻尖的轻低语气惹得缩了下脖子,四下里太过悄静无声,现下这般两人贴在一处的姿态又委实亲昵,便同平日里说悄悄话似的~
她不自觉地咽一下口水,指尖再揪住师父衣襟扭巴着,许是方才被取笑了一回,此时便又生出了点不服输的精神,“你还……还亲人家……那里……”
小狐狸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已是全然含糊在小嘴里,他微微偏了头才大抵猜出了一些,再看她这幅羞涩难当的小样子便全明白了。
胸膛上的小爪子抓挠的让人心痒,他攥上一双小手,唇畔的宠溺笑意又忍不住化开,果然还有这一桩,不过与他想的却有些出入。
掌心里的指尖有些凉,他攥着小手暖一暖,再将两只小手搁进外袍,拢着小身子拥进怀里,低头贴近红得可人的小耳朵,“不喜欢么?”
她顺手搂上师父的腰,脸颊也躲到师父肩上,这般抱着谁也瞧不见谁,倒是比方才好一些,且挨在耳边问话的人还问得好像很是认真,语气也软得让人有点心疼~
她闷闷地抿了抿唇,爪子又抱得紧了紧,兀自扭捏了一会儿才闷声嘟囔,“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就是……”就是太难为情了~
而且那种地方,她也不想让他亲,还是那种让人羞耻的亲法~
她的师父,她的夫君,她从来都是将她奉在心尖上的,他也本就该被人奉在高处,又怎能以那样低的姿态去吻她那里……
高处起了些风,吹得树梢轻晃,花雨轻轻簌簌,像是女儿家在诉说心事。他无声的弯起嘴角,他的小十七就是了半晌也未说出所以来,他却听懂了。
与她在此处探讨这些,他自然也是不自在的,耳根始终热着,所幸夜色掩人羞。肩头上的小脑袋蹭得人心底软得不成样子,他不着痕迹地轻舒一口气,唇畔复又化开无边笑意,再将手怀里依偎着的人儿扶开一些,让她能看进他的眼里,看清他的情意,“我也是一样的。”
你亲我,我也是一样的。
傻愣将他望着的人儿自他怀中蹭乱了鬓发,更衬得小脸娇媚怜人,他不觉又勾起唇,指尖拨开几丝碎发,再慢慢蹭上暖融的小脸,他的小十七这样干净美好,他日日放在心尖上疼着宠着都尚觉不够,又哪里舍得她……
她今日跑出来,他一是以为她贪新鲜,二是以为这三日都将她拘在榻上,当真是将他的小十七累着了,累的有些恼他,再者便是未让这吃不得亏的小狐狸得着公平,未曾想她介意的却是他,当真是个傻狐狸。
她怔怔地眨了下眼,忽地便鼻尖泛了酸,眼里也涌上酸灼,飘进耳中的嗓音低得似叹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也突然便听懂了。师父说,他同她是一样的……
她原本还以为他是害羞……
潮热的气息啄到唇上她才回过神,又忍不住瘪了下嘴,想唤一声师父,嗓子里却又堵得说不出话,而后唇边如蝶翼轻颤似的啄碰慢慢变得绵密,将她心底那抹难以言状的酸软尽数化成了炽热心跳。
她没出息地喘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阖了眼,两只爪子都捧到了温热的面庞上,他却又抵上她额头,气息粗重着比她喘的还要厉害。好歹也同他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眼下他这幅模样她最是熟悉不过,也怪不得他想…咳,方才说那些,她亦是想同他好好亲近亲近的~
鼻息间的气息还热得灼人,她禁不住吞一下口水,又偷偷清了下嗓子才忸怩地含糊出声,“咳,去,去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