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的,县主也知晓了。”
“殿下指的是画卷一事?”郑知意接过此话,再一次确认道。
“不然还有什么?”
李庭琛语气认真,表情不似作伪。再问下去,反而要多疑了。郑知意见状心中的疑云消散,回道。
“臣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知晓殿下都知道些什么。”
见郑知意为自己找补,李庭琛心里明白面上却要装作一副了然她是和生母分隔多年想知其事情的模样。
“本王午时约了人,时候不早了。改日再聚如何?”
抬眼间瞥见对面街上二楼窗口处站着的人对自己做的手势,李庭琛话音一转对着郑知意说道。
“恩。”
郑知意心里藏着事,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杨南谦闻讯的话里带着肯定:“那是郑氏这一代的嫡长女?”
上次她生母出灵时,杨南谦远远模糊看过几眼,这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倒是看的清楚。
“生的柔弱娴静倒是不像她的母亲。”
“舅父此次寻我是做什么?”
私下里他不在乎那些虚礼,杨南谦和淑妃在密谋什么他知道。孝道在身,他放任自流但有些事他偶尔是会插手的。
松江王府剩下的私卫和下属都被杨南谦聚集起来,他们部分的家人、亲属都亡于十几年前那场密谋当中。
蛰伏已久,力求必报此仇为那年诬陷松江王府私通外族之事平反。
只有主家血脉登上王座,才是最好的结果和证明。
招兵买马,会有所风险。尽管松江王世子明面上是个死人,他还是时刻注意着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每次来寻自己必会有要事。
“太子派人刺杀你,你明白激怒他的后果可你还是做了。你可想好了退路?我和你母亲不能半点失误。”
杨南谦知道他和太子有反目的一天,没想到发展会这么不受控制。太子这样乱了阵脚,同时会干扰到他的计划。
他先前就想到杨南谦会这样说,一早想好了说辞。
“父皇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他也不会想让父皇知道。舅父,多虑了。”
杨南谦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侄子,和母妃一起复仇的棋子,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就不会贪恋血缘、亲情带来的温情。
都是假的。
杨南谦此话暗示的可不就是怕自己暴露他的计划。
“逼的他自乱阵脚,才能将他和郑氏慢慢剥离开来。”
“此举不错,尤记行事小心。”
他拍了拍李庭琛的肩膀像是想到什么,沉声开口:“庭琛阿,其他的事我不多问,只要你时刻记得你的这条命是为我松江王府而生便是。”
这条命为松江王府而生?那些没有见过面的人牢牢围住他,让他喘不过气来。幼时母亲每次打过他后,会抱住遍体鳞伤的他诉说这些委屈。
刚开始的时候,他会痛苦、怜惜那些逝去的人。
可逐渐的他发现母亲对那些人的愧疚转化为对自己的暴力,她说自己的出生是罪孽生来就是赎罪的。
他的后背因为这句话渗出些冷汗,窗外干燥的风沙一吹更是冷到骨子里。
年初郑知意到的漠北,如今一算又快到年末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郑知意平日难免提不起兴致。
谢清姌骨子里同谢允玕一样是个爱玩的,可偏偏被谢夫人压制着。逮到女先生不在的机会,便想带郑知意去玩。
“知意,上次带你去的马场你可记得?我应你说教你骑马一事,一直没有做到不如,今日我们就去?”
谢清姌看她整日愁闷,除了去谢夫人处请安就窝在谢老夫人佛堂的样子,愈发感觉再不带她出门就会把这性子本就娴静的妹妹变得沉闷。
谢夫人赞同这一点,毕竟心事太多伤身。
出去散散心也好。
谢清姌一登门,就被谢老夫人身边了张嬷嬷引来小佛堂的偏房。平日里,郑知意无事时就在此处抄写佛经。
“老夫人也想让县主去散散心。不必成日呆在此处,她只知你懂事,不过小娘子多出去走走也好.......”
郑知意知道她们的用心,自己的心事又不能说出来。
待在这里又会让他人挂念,她一向会考虑,便起身挽着谢清姌。
“劳烦嬷嬷,替知意谢过外祖母的关心。”
谢清姌高高兴兴的挽着郑知意的手。
“嬷嬷在我们走后记得告诉我阿娘,我和知意要在那里多留几日才回来。”谢清姌狡黠的眨着眼睛说道。
“我请示过祖母,她可是同意了的。”
张嬷嬷无奈的点着头。
谢老夫人此举考量过,可谢夫人那边怕是会给谢清姌“记”上一笔。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