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十月,十一月,广信王连拒三道皇上召回长安的圣旨后,于十一月底在江南汴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造反。
造反檄文里公然叫嚣皇上年幼无知,宠信他人,错把忠良当小人。
广信王倾巢之力而来,气势汹汹的穿过燕云十六寨。
一张纸条在花怜意的手里渐渐化成了灰烬。
“花姐,指挥使怎么安排?”
“指挥使叫我们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要按兵不动,待广信王到济州后,再里应外合,断了他的后路!”
“嗯,那属下把弟兄们都先遣散了!”先前得知广信王要发兵京城的消息时,他们都准备好在这里誓死拦截广信王。虽然燕云十六寨已经掌握在花怜意的手里,但是人数只有几千人,并不多。
这次广信王遣了五万大军做先锋军,奇怪的是,他并不是先往通向京城的第一要塞桐城,而是取道往济州城而来。
济州属于西北方,离蛮国有一段距离,并不是离京城最近的路,这个地方是难道蛮国也要出兵?
幸好朝廷早有防备,在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八百里加急禀告皇上,皇上立即下旨龙影卫指挥使领大将军虎符,带兵镇压反贼。
尚书大人鱼时安亲自写了一篇讨伐反贼的檄文,对广信王的所作所为破口大骂,全文不带一个脏字,却骂的酣畅淋漓。
夜里,济州城城守府里议事厅的油灯,仍旧明亮着。四角都放了大灯笼,照的屋子明晃晃的。
屋子里坐着十余人,皆是军中将领以及城守府内的师爷等人。此番是广信王第一仗,这些人都要作为济州城军的兵头,配合褚天光行事。
“将军,边城发来急报称并没有巡查到蛮族的踪迹,一切如常。”济州城的守备道。
“奇怪,那广信王为什么舍近求远,第一个就要把济州城给拿下?”褚天光摸了摸下巴,看着偌大的沙盘,不禁沉思。
褚天光站在沙盘正前方,于海则抱臂站在他身后。
褚天光将旗子往沙盘上济州的位置插上,济州城附近没有什么大镇,但是如果济州城地理位置特殊,易守难攻,失守了,便相当于将边关的口子给扯开了一大半,要想夺回来,就难了。
两军在城门之前的空地上交手,地势平整,适合兵阵。
此站主要是守城,按理说守住问题不大,但是褚天光心里却隐约觉得广信王还会有别的手段。
他将另一面旗子划拉到蛮国的地盘,两者已经联手,如若他是广信王,应该要怎么样打才能首战告捷,以震军威?
蛮国必定有行动,只是他们在这场战役中扮演什么角色,目前尚未得知。现在也只有先以静制动再订制下一步的计划。
“敢问大将军,”一名城守府的手下看向褚天光,小心翼翼的询问,“保守估计,广信王的兵马,大概几何。”
褚天光:“五万,只多不少。”
众人相互对看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兵力差异,教人想要生出希望都勉强。
“城中百姓如今已经被安排撤离,从城门后离开。”一名副兵声音干涩,“我们……就尽力多拖延一些时间吧。”
褚天光目光清清淡淡的扫过众人,微微坐直身,道:“还未战就先生退意,此乃军中大忌!以后再让本将军听到这样的话,军法处置!”
“是!”议事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低头站着,气氛沉闷而凝滞。
褚天光拿起桌子上的千里镜走出议事厅到了高耸的城墙上。
远远眺望。
千里镜里,草原上风平浪静,一点蛮族大军的影子也没有。偶尔有几只野兔子跳出来,没一会又躲回到草丛里去了。
褚天光疑惑的放下千里镜。
墙上挂了一张地图,地图很大,将墙占了一半。中间画着一道道山脉,山脉附近的地形和树林堆都画的很清楚。
他回到议事厅,重新将舆图细细再看了一遍。
“这个地方是哪里?”褚天光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山隘问道。
“这地方叫玄冥山,此山不高,但却是悬崖峭壁,飞鸟难过,山下面地势险要,常年积雪,寸草不生,人迹罕至。”济州城守备道。
“守备的意思是没人能够翻越这个山隘?”褚天光偏着头,眉尖一挑淡淡望着守备。目光淡然,却莫名的让人觉得一丝心惊。
“没有,应该没有!”守备被褚天光暗含威压的眼神秒到,支支吾吾的道,“这山地处偏远,方圆十里内荒无人烟。最近的一个村子也在十五里地之外,要说真的有人能翻过来,那也是费了极大的体力,如果没有人接应,是撑不到有人迹的地方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窗的冷光斜斜洒下,打在略微斑驳的舆图上,褚天光直起身子,背着双手道:“暗暗派兵密切观察,不得有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