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阿乐,抽出腰间佩剑。
剑光一闪,从那道窄小的门缝里穿过,只一下,木头断裂的声音应声而响,门内呼吸声骤然加重。
温渺推开门,两个衣着简陋的中年男女惊恐的望着她。
抬手制止阿乐想要进门的动作,她问:“是哪一个,抢了些什么东西?”
阿乐听话的站在原地,一只手牵住菖蒲,一只手一指中年男子,眼神恨恨:“他和着好几个人,抢走了我们所有的粮食。”
中年妇女见势不对,她可是听说过那日沈二娃惨状的,忙开口辩解:“女侠!你可别听这小骗子胡说,我们可是良善人家,怎么会抢他的东西呢?你尽可以去这周边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一家向来本本分分。”
这话说完,中年妇女心中得意,这周围人谁没去那小乞丐家抢过东西?到时候定然会给她家说好话,看这小乞丐怎么办。
温渺却并没有看她,对她这番话置若罔闻,语气平淡:“那就二指吧。”
中年男人听见这话当时腿就一软,他是亲眼见过温渺面无表情拔剑斩断了沈二娃两根手指的,当即跪地哀求:“女侠,侠女,我是拿了些米,可我是一口也没敢动过啊!我,我这把米还给他!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还要养活一家老小……”
中年妇女见他承认,暗骂一声没出息,只要不承认这女的能有什么办法?
温渺前进两步,开口道:“不用还。”
在男人眼生希冀之际,剑出,银光划破空气,刺得人眼角都生疼,仿佛被这一剑伤到。
“只需用你二指来换。”
冷冽的声音让中年妇女如坠冰窟。
身后,丈夫凄厉的惨叫声姗姗来迟,他回头,余光扫到地上两团熟悉的物什,只觉得眼前一黑。
中年妇女扑到他断了指的丈夫身上,哭天喊地:“老天爷啊!当家的!你让我们老百姓怎么活啊!”
哭喊一阵,她又愤恨的看着温渺,声音尖锐:“抢了米的又不只我们一家!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你不用担心。”温渺眼神漠然,像是在看死物:“我会一家一家清算的。”
听了这话,中年妇女悲痛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快意,只要不是自己一家遭难,好像事情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温渺提着剑出门,看了眼门边的阿乐:“怎么,吓着了。”
阿乐摇头,眼神坚定:“不!我以后也要成为能自己讨回公道的人!”
温渺笑而不语,带着她一家一家敲过门去,正是饭时,大部分人都在家中。
拿了桌椅,被褥一类的,断一指。
拿了粮食的,断二指。
不是没有反抗的,但温渺只是轻松抬腿一踢,手一按就将人死死制住。
一路敲到巷尾最后一家,长剑上依旧干净如新,不沾血痕——温渺的剑,太快了。
温渺踹开门,屋内男人吓得一抖。温渺一路走来尖叫哀嚎声响彻他的耳边,他也想过逃跑,只是逃跑的若是被阿乐认出来,不过是提前受刑而已。
男人长得尖嘴猴腮,瘦猴似的,此时两股战战,裆部一片腥臊水渍,竟已经被吓得尿出来了。
“放,放过我吧……”他扑通一声跪下,涕泗横流:“我把东西都还给小兄弟,如果不够……如果不够……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对了,我还有一点积蓄,都送给你们!”
温渺面色不改,迈步接近。
“等等。”
若是旁的人喊的,温渺也就不理了,可说话的是阿乐,她停住脚步。
阿乐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抬头看着温渺,接过她手中的剑,眼神坚定:“温姐姐,这次让我自己来吧。”
那男子本来以为阿乐是被他的话打动了,正感劫后余生之际又听见她说出这番话,又瘫坐在地上。
“小兄弟,小兄弟!你放过我吧小兄弟!我,我该打,我自己罚自己!”他狠狠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只一下就打肿了脸。
眼见着阿乐没有动容,他又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我该打,我该打……”
一个接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阿乐却没有丝毫动摇。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充满恨意,别的人来抢粮食,抢物件,她都忍了,可是他!
他居然想抢走菖蒲!
阿乐现在还记得他当时洋洋得意说要把菖蒲卖去妓院的嘴脸,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阿乐的腿也是和他争执的时候被踢伤的,她当时死死抱着菖蒲不放手,发了疯的去咬他,他才放弃。
男人惊恐的退后,温渺上前一脚把他踢趴下,一脚踩住他的背不让他动弹,一脚踩住手背。
阿乐举剑砍下,没有眨一下眼,她的剑没有温渺快,血溅了一脸。
温渺拿出手帕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接过自己的剑,牵住阿乐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