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讲完,话音落下,沉寂响起,叶栎眉头微皱在思考,强子抱胸坐在一旁,神情很是严肃。
反而花臂姿态最轻松,他不是亲历者,没办法过度沉浸到情景中,看情况便最先开口:“苏十一,关键在她,她可以不知道这个民间故事,可她知道人死了。”
叶栎更关心的也是这个,故事听着诡异,可重点是苏十一这个人,要想揭开谜底,只有她才最清楚。
那天她朝着湖面轻说再见,是说给谁听的,叶栎对荣哥说:“把那个疯和尚微信推给我。”
荣哥才传来声音:“济缘说话是夸张了些,可他不是疯和尚。”
叶栎抿嘴懒得跟他争辩:“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推过来,以后用得着。”
那和尚知道的怪事太多,不是真疯,是装疯卖傻,不让人再往寺庙后门去,用了简单粗暴的方式,这人挺有意思。
“人啊,一旦失去联系,混入人群,那就是放虎归山,放鱼归海,很难找哦。”事情和他没关系,花臂自然在一旁高高挂起。
荣哥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劝道:“栎啊,我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不论什么境地下,你应该明白我,但今天这事,真不适合,咱没有那个能力管。我一度也想过要是能帮你把心结给解开,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也无所谓,可这不是普通的事,让我和强子陪你去穿个无人区,东南西北哪里做买卖可以,苏十一这样的,那不是普通的要命,是稀里糊涂就能把命给搭进去,我们找不到她,也别找她。”
叶栎冷笑一下:“苏十一比咱们都有种,你们有谁看见她那伤了?”
花臂这下也不笑了,对叶栎说:“老叶,你别这样想,荣哥说得没错,你要拿自个儿的命去赌,馨馨知道了也绝对不答应,本来事情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苏十一的出现可能就只是个巧合,为了巧合把命搭上,不值当。”
荣哥紧接着说:“萍水相逢的,这些年你我见得不少,都是来往过客,还联系的有几个?”
叶栎倔脾气也上来了:“我比你还知道,你见过哪些我叶栎走心了的!”
荣哥急得两手互相拍打:“所以啊,咱踏踏实实往前走,把生活过好,哪儿有过不去的坎?非得往火坑里跳吗?她是有种,关键我老荣啥也不是,你叶栎,啥也不是。”
“对,我踏实过了,可肉里扎一根刺,它就在那儿,干什么我都知道在那儿,本来我也觉得都忘了,不就糊涂地活吗?谁不会啊,这样就算是活得好是吧,那这条命有多大意思啊。”叶栎几乎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强子不说话,他不想动摇叶栎,这些需要他自己决定。高俊龙死得离奇,说不准是什么手笔,超出认知以外的危险,强子也本能地觉得不要追根究底,但对叶栎来说,已不是单纯别人的事。
荣哥那头沉默了很久:“得,兄弟该说的都说了,不是不支持你,是怕你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说别的,就这事你想想,哪头是好惹的,一个个都不简单,还tm有鬼有怪的,不说了,你自己想。”
“滴”的一声,荣哥挂断了。
叶栎的倔劲逐渐消退,理智回来后,他也很是纠结,不论哪种方式,苏十一对死人有一定的感知,她可以为了不相干的人豁出性命,那他是否也能从她那里,找到关于叶馨的真相。可更大的风险是,还没来得及找到真相,他叶栎就已经死在了半路上,但叶馨想他好好活,有人也指着他活。
最关键的是,他确实找不到苏十一。
叶栎背过身走出去,久违地拿出一根烟,坐在店外想了许久,最后他把烟头杵灭在咖啡渣里,肩头一耸,长叹一口气。
强子便知道他做出了选择,事已如此,叶栎不到冲动的时候,而他自己也该回一趟了,天气渐暖,入藏区的人也慢慢多起来,驿站人手不够,他要回去帮忙。
当日吃饭的时候,强子就给叶栎说了要走,然后他又拍着叶栎的肩头说:“老叶,过段时间来找我,城里呆久了闷得慌,得去天高海远的地方透透气,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自然就清楚了。”
叶栎看着强子,二人无言,然后叶栎点点头,搭上强子的肩头,无需多言。
强子当晚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想,他在乎的人不多,水乡暗藏杀机,希望叶栎和老荣不要有事,早日来找他。
强子走后,叶栎和花臂在浊咖啡仍然每天正常地重复日常工作,开店、上班、做账、进货,忙的时候像陀螺旋转,派出所的来店里调查过几次人际关系,没什么收获,叶栎觉得好像这样,渐渐也能把一些事情淡忘在记忆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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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十一坐上车,回想那天晚上,一些事情还是不明朗,自己失去意识的原因是什么?
她不是正常人,这一点已经认识清楚。墨蝶不是攻击她,不然自己现在不可能好好的,应该像高俊龙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才对。
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