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他盯着树上的人恨恨地瞪了一会最终烦躁地说道:“得了,那就不用管他了,什么时候有人看见了把他放下来就是了。”
就这么把人放下来他心里还是十分不爽的,但又怕惹了母亲生气只能这样退一步再让他吃些苦头。
“得嘞,那殿下时候不早了咱回宫吧,德妃娘娘还等着您用午膳呢。”一见这位爷松口了身边的侍从连忙哄着他赶紧回宫,心里盘算着这地方少有人来等有人看见可有的等了,干脆再吊上个把时辰让殿下出出气他就悄悄过来把人放了。
说罢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林听雪等了一会见没人守着才壮着胆子带着朱绣上前查看。
“小姐,这人还活着吗?”朱绣上前打量了一番见这人一动不动有些害怕地问道。
“先把人放下来吧。”林听雪也有些害怕但终究还是面露不忍,走近了才发现这人年纪也不大看着实在可怜。
朱绣应了一声便去搬了一个小柜垫脚小心地把绳索解开了,林听雪在下面搭了把手把人放了下来。
这人似乎是被折磨了许久身上全是道道血痕像是被鞭子抽打的,此时人还昏迷着。林听雪轻轻地拂开他的头发才发现他模样长得极好,只是面色苍白双颊凹陷嘴唇也已经干裂应该许久没喝水了。
林听雪环顾四周也没人经过只能把人先扶进了她们的宅子,刚喂了些水人便缓缓地有了些意识。
林听雪心下感叹这应该是一个心志坚韧之人,被折磨成这样还能醒过来。
燕淮只记得自己被三皇子带人折磨了一番后被吊在了树上一夜,一夜滴水未进加之身上伤口疼痛他渐渐地便没了意识,再一睁眼就是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面前是一个瘦弱却灵秀的少女好奇又关心地看着他。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
这是他们的初见,她救了他。
许是今夜燕淮有些亲昵缠人的醉态让林听雪仿佛回到了在京郊小院的那段岁月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忆起了往事。
林听雪伸手理了理燕淮额前的碎发,神色温柔,兰草端着醒酒汤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她忍不住的偷偷笑了一声心里十分高兴,看样子小姐嫁过来也是开心的,这就比什么都强了。
“小姐,醒酒汤熬好了。”
林听雪被兰草一喊才回过神来接过兰草手中的醒酒汤喂给燕淮,还好他现在没有之前的闹腾了倒是乖乖的都喝了。
兰草见林听雪照料地得心应手便低头一笑十分有眼力见地默默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喝完了大半碗醒酒汤燕淮逐渐地神志有些清醒神色也不似刚才的亲昵变得和这几日一样有些淡漠。
林听雪在心里慢慢叹了口气起身把汤碗放到了桌子上,一回头便发现燕淮正靠在床头直直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冷意让林听雪不由得心头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燕淮对她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就算是前两天也不过是淡淡的当没她这个人全然不似现在这样眼神冰冷气势骇人甚至还带有一些恨意。
她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敢靠近他。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一会燕淮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如果我没有和林建安说要娶你,你就会老老实实地嫁给恭王那个老匹夫是吗?”
见林听雪愣在原地哑口无言燕淮又步步紧逼一字一顿地追问道:“即使你知道我要娶林家的女儿你也从没想过找我帮你,对不对?”
林听雪一时间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醉着,心头思绪如麻又掺杂着几分心虚,诚然,即使她知道了燕淮要和忠兴侯府联姻她也不会主动去求燕淮帮她,在燕淮提亲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嫁去京都的准备。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燕淮见她这副心虚慌乱的表情有些意料之中地往后靠了靠闭了眼低低地说道:“我等了你很久,可是你似乎已经把我忘记了。”
林听雪本能地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她要说什么?说自己没有忘记他?这样苍白无力的语言在事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当年的事,我不在乎。”燕淮睁开眼有些执拗地盯着她:“你不想和我回潭州,我心里明白你害怕,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这一路注定腥风血雨,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顶多是有一点难过。”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再见一面,你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灿灿,你好狠的心。”
林听雪听到熟悉的小字心头一颤,心底弥漫上一阵苦涩和羞耻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他就这样撕开了她的外衣,让她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
这样麻木冷漠,凉薄无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