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儿只是想跳舞而已,那迷香绝不是我们下的,儿子可以对天发誓!”
李尚书怒气填胸,愤愤将藤条向他扔去,“还在狡辩!这丑事只有你二人知道,难不成还有人会害你们!”
话到嘴边,几人都愣了一瞬,李夫人讷讷开口,“不会真是有人得知了你们的计划,趁机下手吧?”
李昀被打得脑袋发晕,一时也理不清思绪,“那个姜家混子是个蠢的,应是想不到这种事,大约也是不小心撞上了。”
李尚书听完冷哼一声,“你以为人都与你一般蠢。”
“那姜家的小混子是被人引诱过去的,刚审过,他说是一个婢女勾引他,让他去后园凉亭。”李夫人思索片刻,问他,“当时有谁与他接触过,你可还记得?”
李昀摇摇头,“太子到来之后我便不在前厅了,但儿子叫人查过迷香,却是南苑流行的那种……您说会不会是,姜家指使那混子?”
“动动你的猪脑子!”李尚书扬手想打他,却没下得去手,“姜家如此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本来一直呜咽着的李晔忽然止了声,双手将裙角攥得褶皱不堪,眸光一下染上恨意,“一定是那姜以清!”
另外三人都怔住,李夫人蹲下来,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痕,“晔儿你说说看。”
“之前她就在周府害我计划破灭,她一定与那周予岑是一伙的!”李晔咬牙切齿,“她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便指使那姜家混子来…来……”
李尚书皱眉思索着,“你们的计划连我都瞒着,她们往哪儿得知?”
“不管怎样,那个姜家小混子该死!”想到当时姜以生将李晔压在亭边,脑袋凑到她颈边上下其手的场景,李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早就与你们说了,那姜绍于我大有助力,让你们莫要去招惹!”李尚书烦躁不堪,“不过想来那小混子对姜绍来说也是个祸事吧,成日里只知道惹事生非。”
正说着,门外小厮犹豫着敲门,“老爷,姜绍姜大人求见。”
“让他滚!”
李尚书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儿和满身伤痕的儿子,心烦气躁。
“等等。”李夫人忽然喊住小厮,转头轻声对李尚书道,“见还是得见,告诉他,这个儿子就别要了。”
李尚书阴沉了脸色,推门出去了。
李晔见父亲离开,大着胆子抱住了李夫人的腿,“娘亲,娘亲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要杀了那姓姜的!”
看着从小捧在手中疼爱的妹妹受如此□□,依偎在母亲怀中如同一只受伤的兔儿,李昀眼中炸出两团冰冷的火焰。
……
姜绍正颤巍巍跪在李家的书房中,李尚书立于桌边,冷冷地看着他。
“尚书大人,小儿自小在乡野长大……实是愚钝不堪!”姜绍面色胀红,一张脸像是老了好些年岁,“只求、只求大人能高抬贵手,放过小儿——”
“放过你儿子,那李家千金的声誉就这么算了?”
李尚书声音冷淡,隐隐含着愠怒,“姜绍,你不会是将算盘打到我女儿头上了吧?”
姜绍大惊失色,“万万不敢啊!”
“不敢就好。”李尚书哼道,“姜绍,别以为我与你们姜家的关系就是牢不可破的。”
姜绍以首扣地,尚不明李尚书语意。
“所以,这个儿子该舍弃便舍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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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杨皇城内。
一名侍卫快马加鞭赶往殿中,明安公公拦下他,微微板下脸,“怎的这么不懂事,夜已深,陛下已经歇息了,何事如此慌张?”
侍卫面色严肃,向他双手递过信笺,“明安公公,有南苑要事禀报陛下。”
“明安,发生了何事?”
明安略微蹙眉,事关南苑也是不敢耽误,便接过信笺,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陛下,南苑消息。”
圣上翻身坐起,顺手撕开信笺粗粗看了一遍,顿时如泄了气一般,耷拉着肩膀,“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明安公公轻笑,“还有陛下害怕的事儿呢。”
“还不是那南苑公主,已经到定京城外喽。”圣上捏了捏眉心,“可朕还没想好要将她指给谁呢。”
此事确实烦恼,圣上、长公主,还有诸位大人们都已商讨许久,终是没有个合适的人选,明安公公轻声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陛下莫要太忧心了。”
“唉,若是不成,就干脆让太子与周家姑娘早些成亲吧。”
圣上倒回龙床,疲惫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