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昨日便有些受凉发热。”
王氏听了不说体恤,反倒脸色一沉,“还说毫无怨言,才跪了几日,你就喊病嚷痛。”
曲氏一窒,实在不知道怎么帮。
白珍熙也伺候不动了,王氏性子阴晴不定,她嫁进来第一日就知道不是善茬,当然不肯亲近。
“媳妇不敢装病,原本昨日要去请郎中的,后来捂着发了一身汗,有些见好了,才没去请。”白珍熙故意说严重些。
王氏不顾沈三升官,无视秧秧得公主宠爱,本就是想灭三房的威风,三房再有出息,也得在她面前低头守规矩,否则她作为嫡母,在这府里还要什么威势可言。
她一听白珍熙嚷病就不痛快,真病假病与她何干,把头低下就行了!
遂抬手制止身旁的曲氏动作,阴笑着对白珍熙说:“你的意思,是说为母不慈,害你得病了?”
这话一出,曲氏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劝说:“母亲刚起床,可千万别动气。”
陈氏在下面不阴不阳接了句:“三弟妹认个错就那么难吗?”
章氏看了眼白珍熙,“大嫂说得对,请母亲别动气。”
“罢了!你接着去家祠静心吧!”王氏沉下脸。
白珍熙满头黑线,回娘家的罪过不知要跪多少天祠堂来抵,早知道她就不说病的事儿了,老太太就是听了这个才动怒的。
王嬷嬷扯扯嘴角,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白珍熙在心里深深哀叹,一声不吭地随她去了祠堂。
跪足时辰,就赶不上秧秧中午回来吃饭,白珍熙试着求王嬷嬷:“嬷嬷,我得回去安排秧秧的午食,她吃过饭,下午还要上史夫子的课。”
王嬷嬷很会说话,“三奶奶有什么安排,老奴让人替你去传话。”说完只低头瞅她。
白珍熙被她打哑,秧秧的饭昨天就安排了,哪还有什么话要传,她张嘴半晌,才道:“就说鱼要多熬煮一会儿,我不在就只让她喝汤,以免她挑不干净刺,卡着喉咙。”
王嬷嬷马上昂起下颌,指挥门口的丫头,“还不去晓山院传三奶奶的话?”
白珍熙灰心丧气跪着,地垫很薄,不软也不暖,硌得疼不说,寒冷的地气还直往膝盖缝里钻。
她咬着牙关继续跪,心想今儿回去就马上请郎中,她再也不受王氏的鸟气了,大不了带着孩子回娘家,把沈三给休了!
越想越恼,跪的时间越久,她越发晕,前几日跪完,她都是苍白着脸回去的,今日才跪一半,就已经挺不住了。
她咬着下唇,露出恍惚又痛苦的表情。
吴嬷嬷冷眼看了会儿,终于打开尊口:“三奶奶可是头晕?”
话音未落,白珍熙便浑身一软,歪倒在冰冷的地上,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