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斜斜地似要散落一地。捆扎的绳子在肩上死死勒出一个坑,生疼生疼的。
只见任舟行拎起一捆谷子,用力往身后甩去,没曾想力道稍大了些,那一捆谷子直接甩过了背,冲着他的另一边肩膀砸了过去。刚要直起腰的任舟行又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只听一声惨叫传来:“哎呦,你个祖宗诶!”
不服输的任舟行又爬起来,好不容易把谷子稳妥地送到了背上,刚走几步,又突然停下,用手小心翼翼地托住一边的谷子,努力让它不再晃动,又走了两步,又停下,而后弯下腰,弓着腿,像个走直线的螃蟹一般,样子甚是滑稽。
路风则是试图把一大捆谷子抱在胸前,奈何胳膊不够长,只见他一只手死死拽着绳子的打结处,另一只胳膊又奋力从下往上抓着,仰着头,努力腆着肚子,由于看不清前面的路,刚走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倒,直接趴在了那捆无辜的谷子上。
而温顾则是把谷子扛到了肩上,稳稳地走着。此时正迈着螃蟹步伐的任舟行看到温顾轻松地扛着谷子从自己身边经过,不禁幡然醒悟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老温,你不地道啊,你咋不提醒我?”
说完便也学着温顾的样子猛地一个使劲儿扛起了背上的谷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跟上了温顾的步伐。
然而,柔弱的方欣欣又怎能干得了这个呢?的确,她是没有这样的力气。不过,她推来了自己的自行车,把一捆谷子放到后座上捆好,然后推回家去。
一旁瘦弱的路风正发愁学不来温顾的方法,看到方欣欣推着车子过来,赶紧跑过去抢过自行车道:“组长,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帮外婆做饭去吧,别让她老人家累坏了身子!这里有我们就行!”
这话看似解救了方欣欣和外婆,其实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路风自己啊!这话一说出口,就连路风自己都不禁想夸赞自己几句了。
方欣欣猜想路风定是饿坏了,所以催着她去帮忙做饭,好早点填饱肚子。于是爽快地答应着回了院子。
经过一上午的几番折腾,四位少年终于搞定了这块庄稼地并把所有谷子都搬运回了院子。温顾、任舟行以及路风已是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感觉自己简直是过了一把原始社会人的瘾。
正午时分,院子的大片树荫下,大家终于都围坐在了餐桌旁。外婆做了满桌子的好菜,对几个小伙子赞叹了一番后又诚恳地道着谢:“小伙子们,这次多亏了你们呀!累坏了吧?来多吃点儿!”
“不累不累,这点儿活算什么,我有的是力气!”任舟行此时大言不惭地吹着牛皮,拿起筷子的手哆哆嗦嗦却早已出卖了自己。
路风此时也说起了客套话:“为组长办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啥呢,怎么,一块儿庄稼地还让你整成地狱了啊?”任舟行拍了路风一巴掌,忍不住调侃道。听得一旁的外婆呵呵直笑。
“哪儿能是地狱啊,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嘛!哈哈哈哈……”路风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赶紧改口道。
“小伙子,你就是温顾吧?听欣欣说你小时候也在西城住过呀?”外婆见温顾一直沉默,便客气地问道。
“原来她还在外婆面前提到过我,看来对我也并不是很讨厌嘛……”温顾想着,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开来,赶紧微笑着回答外婆道:“嗯,我小时候在西城的外婆家暂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外婆去世后,就再没回过西城了。”
温顾此时乖巧得倒像是在和自己的亲外婆聊天。连任舟行都未曾见过他现在这副样子,瞪着眼睛无比疑惑地看向他,眼神里写满了“你不对劲”四个大字。
“看我,还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小伙子,以后常来我们家做客,外婆给你做好吃的!”外婆抱歉地说着安慰的话。
“那你呢?小伙子,你家住在山上?”外婆又问路风,“这山上可是没几户人家呀!”
“是呀,我家住在山腰处,我爷爷当初是护林员,特意找了个高的地方盖了几间房子,方便工作。爷爷不在了,我们就一直在那儿住了下来,住习惯了!呵呵,您看,咱们一个山上一个山下,竟这么久才认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哈!”路风嘴巴像抹了蜜的机关枪,好听的话一句接一句地往外窜。
“哦?你爷爷是护林员?是不是叫路国正?”外婆略带激动地问。
“是啊,外婆,您还认识我爷爷呀?”路风不禁也激动起来。
“认识!认识!你爷爷当年可是个大名人呢!这一地带几个村落没有不认识他的!他为了保护这片林子,可是辛苦了一辈子呀!平时上山下山的也经常会帮助一些困难群众。今天帮张大爷追逃跑的猪呀,明天又帮王大娘找走丢的鸭啊……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可惜呀……”外婆说着说着竟还伤感了起来。
见状,方欣欣赶紧催促外婆道:“外婆,吃饭呢,咱不说那些了,多吃点儿,来,给外婆夹个鸡腿!”
“对对对,吃饭,外婆来块红烧肉!”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