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欣单薄的身影正吃力地拿着镰刀弯腰割着谷子,时不时用手擦一把额头的汗。另一旁还有一位孱弱的老奶奶在地头忙碌着。
温顾哪里看得下去这样的画面,放下望远镜便对着身旁二位说道:“兄弟们,同学之间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
“嗯?”任舟行和路风顿时一愣。
还是任舟行了解温顾,随后便抢先一步问道:“老温,你不会是想要帮方欣欣收庄稼去吧?”
“怎么,你怕苦怕累?干不了农活?”温顾没有直接回答,却来了个带有激将味道的反问。
“干农活我在行啊!我家后院那些菜地可都是我打理的!我去!任舟行,你要干不了就帮我看看家哈!”路风又适时地添了点儿“柴”,让温顾点起的这激将小火苗瞬间烧得更旺了。
“谁说我怕苦怕累干不了农活,走!哥们儿我现在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劳动者!下山!”任舟行说着第一个往山下奔去。仅看这矫健的背影,谁能想到这就是昨天还一瘸一拐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任舟行呢!
看着就在山脚下不远的目的地,赶起路来却显得格外遥远,三人一直走了约莫一个半小时。
当他们出现在方欣欣面前,方欣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开口道:“你们……怎么……”
温顾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一眼路风,路风瞬间领悟了他的用意,对方欣欣解释道:“我家就住在山上,假期家里没人,他俩好心来给我做伴儿,我就带他们出来散散步,欣赏欣赏风景,没想到哈,世界这么小,哈哈哈哈……”
路风扯着谎尴尬地笑着,任舟行也赶紧说道:“怎么,不欢迎我们来帮忙?还是不相信我们三个男子汉的实力?”
“帮忙?”方欣欣更显诧异,“你是说你们要帮我收割庄稼?”
“中午得管饭哈!”任舟行似乎满脑子都是吃。
方欣欣听到管饭,又看了看眼前这三位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大男生,想到路风说家里没人,顿时觉得可能是三个男生都不会做饭,所以才……而她忘了路风曾在自我介绍时说自己的特长是做饭。
“好!管饭!”方欣欣从来就是个乐于助人的女孩儿,满口答应着,然后转头对着在另一头忙着的外婆喊道:“外婆!你先回家准备午饭吧,多准备一些,今天家里有客人!”
得知方欣欣的同学来帮忙干活,外婆先是道了谢,随后便赶紧回家准备丰盛的午餐去了。
任舟行第一个拿起外婆放下的镰刀,刚要下地干活,方欣欣看到他灵活的身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的脚……什么时候好的?”
“呃……这个嘛……”任舟行想起早上的事,不觉有些尴尬,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的脚啊!是一瞬间好的!哈哈哈……”路风忍不住调侃道。
“路风,哪里的话,当事人可分明说过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好的。”温顾接着调侃,一脸的严肃,似还在对任舟行的“装病”耿耿于怀。
任舟行被他俩说的简直想立刻钻进茂密的谷子里不出来,没好气地朝着他俩喊道:“哪儿那么多话,还干不干活儿了?谁也不许偷懒儿哈!”
一旁的方欣欣看得一头雾水,埋头继续割起谷子来。突然,一只结实的手臂绕过她的身后,接着又握住了她手中的镰刀。她回头,正与温顾的双目对视。
这该死的近距离,这该死的无比英俊的脸,使得方欣欣在这本就燥热的太阳底下更觉燥热不堪。偏偏此时又突然想起了上次一起做板报时的尴尬误会……
“看够了吗?”温顾打破了她的遐想。
方欣欣此时的感觉可比方才的任舟行可要尴尬几百倍,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于是假装没听到,忙转过头去胡乱想找点其它事来掩饰这一尴尬的局面。
“喂,组长!这些到底够不够捆一捆儿?”温顾对着她的背影无奈地问。
“对啊,组长,这一捆儿到底多大合适?”路风接过话来问,连他也开始跟着温顾唤她组长了。
“原来是看割下来的谷子够不够捆扎一捆儿……方欣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方欣欣内心鄙视着自己,随后急忙回应道:“够!我这就来捆扎。”
“够……原来你不是没有听到啊,还是讨厌我到不愿意和我说话吗?还真把我当陌生人了……”温顾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些阴霾。
……
这谷子长在地里,是多么的赏心悦目,但要收割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
当不算大的一块儿地被收割完,三位男子汉的手已经有些麻木,手上分明没扎一根刺,却总感觉满手心都是刺。分明没有一个伤口,却又感觉哪里都在隐隐作痛。
而割谷子并不是最困难的,要把捆扎好的谷子背回家中,才是最艰难的。那一捆谷子的重量或许并没有一个人的重量更重,但是它像一坨甚是顽皮的烂泥,在你的背上左摇右晃地荡着秋千,时不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