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转眼成为虚无!
“就算他们上一辈有恩怨,但沈自丹他亲手杀死了乔二哥!”
“我们吃了这么多苦,难道就要白白地,判他脱罪?“
杨昶握着金色羽毛的手微微颤抖,就像那架称量着云武灵魂的天平。他最后还是颤抖着,松开了发白的指节。
金色的羽毛如同真的羽毛一样轻盈,它仿佛有灵魂似的,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缓缓落在了天平金色的托盘中。
天平颤抖着,原来被云武亡灵压低的指针缓缓右移,两个托盘平衡了。
蓝迦楼举起白剑向下一劈:“第一轮,一父一母,仇雠相抵,平。”云武的亡灵和羽毛都消失了。
蓝迦楼的剑重新指向了铅灰色的托盘,这次护剑的七人眼含热泪,他们知道,下一个就是乔安贫。
******
**第二轮无辜之人和无故之人**
铅色的托盘再次缓缓下降,上面浮现了乔安贫的灰白亡灵。
但是他没有开口。
萧怀遇道:“他的死和沈杨二族的纠葛以及药师族被害没有关系,如此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戈舒夜知道第二枚羽毛会出现在自己手中。
蓝迦楼开口道:“戈舒夜,你上前。
乔安贫和药师族,是完全的无辜之人和无故之人。
如果如此,药师必须救过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类才能相抵。
如果你是他的血亲,你的羽毛会比乔安贫的亡灵轻。
这倒成了命运的悖论:如果他恰好救助的是自己的血亲,他的血亲能够生存下去,他就得死;如果你不是他的血亲,云武和左观止只是随便捡了个女孩替代药师,为自己编了个开脱的故事,药师的女儿已经死了,他却还能获得三山的豁免。
告诉我,你是个药师吗?”
戈舒夜抬起头,望向那架天平,迎着杨昶近乎祈求的目光,平静、坚定地道:“我不是沈芸的妹妹,我不是药师。”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
“我相信自己的感受,我也不稀罕长生不老。
杨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如果我戈舒夜真是沈芸的妹妹,你履行了这婚约,就能够赎你先人的罪了,云杨联姻的佳话你也没有辜负,沈杨的仇怨也可以解了。
这真是完美。
而如此一来,你们的因缘就是天定的,你那不肯告诉别人的隐秘的感受,就可以继续瞒下去。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告诉你这是为什么,杨昶,因为我讨厌你,我从小就特别讨厌你,从你抢走我爹爹的父爱那一刻开始,我就讨厌你,这可以说是出于嫉妒。
而今天我更讨厌你了,因为你虚伪,因为你怯懦,因为你貌似高冷而外强中干,因为你连你自己的感受都不敢承认。
我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因为你和我对于沈芸的情感都是爱恋之情,既不是兄妹之情也不是兄弟之情,也不是由于什么血脉相亲。你杀不了他也不是因为什么仁慈,什么给他机会开口。
药师的后人就是这样子的,你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懂了。
人类没有办法抵抗药师后人的吸引,因为药师是人类的愿望,是最美好的人类的集成。这也是为什么两颗宣告他无罪的羽毛会从我们两人手里诞生。
你早就知道了,因为你比我更早遇见他。
我和你也都曾真心诚意地想杀死他,因为在知道他永远无法属于我的时候,药师会激起人类的恶念。
杨昶,你听好了,我和你是情敌,你休想再利用我完成你的愿望!
(杨昶像被雷劈中一样颤抖了一下)
今天,是我会宣告他不用受三山的制辖!
等他作为一个人类落到了地上,他欠你的,欠我的,欠乔二哥,就各自用刀剑清算吧!
别倚赖这什么该死的天平!”
她将金色的羽毛掷在了天平的另一侧!
在所有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中,金色的托盘缓缓地下降,指针缓缓地从铅灰色一端缓缓右移,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平衡!
蓝迦楼再次举剑向下一劈!平了!三面目蓝色的宝石闪光。
蓝迦楼叹息道:“哎,难道九殿下说的对,这世界上真的已经药师断绝?”
春水开始失去白剑的形状,恢复自己蓝色的剑刃,白色的冰庭也渐渐融化。蓝迦楼的袍子回复靛蓝的颜色,三面目银色的面具部分缓缓融化,像水银一样四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宝石镶嵌的部分,像一只巨大的华丽的王冠。
春水灵力也在如汩汩的泉水一般回复到沈芸的身上。
韩偃赶紧上去救助沈芸,他呼喊同伴,才发现原来随行的八十骑士刚刚都被困在了冰庭之外,并没有听到这两次亡灵的审判。
******